“都整理好了嗎？沒忘帶別的東西吧？”

“等下，我看看。嗯……雨傘、換洗衣物、家鄉的山泉水、黑……啊，應該沒有落下的了！”

錫蘭“嘿嘿”笑了。

“博士，我們出發吧。”

“行！回家！”

滄藍左手叉腰，指著羅德島的方向，意氣風發。

“博士，去晚了，商店裡的暈車藥賣光了。”

棘刺慢吞吞地說道。

滄藍翹起的嘴角僵住了。

……

荒野的風似乎和來時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沙塵經常會被風吹進車內這件事讓同車的幹員們很是苦惱，奈何迫於滄藍的淫威，還是沒有人關上車窗。

“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您……”

咔。

滄藍結束通話通訊，趴在視窗上，任由風把自己的頭髮吹得亂七八糟。

另一個機械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滴滴，檢測到博士你在過去的半小時內給同一使用者撥打了11次通訊，對方接收次數為0，PRTS分析為博士你似乎被人給甩了，正在組織安慰言語。”

“蛤？”

“滴滴，組織失敗，博士你好自為之吧，PRTS的建議是博士你個人魅力可能太低了人家不想理你博士你打再多通訊姿態放的再低也是沒有用的。”

愣住兩三秒後，滄藍氣樂了。

“不是，你個PRTS為什麼在我的終端裡也有？而且平時沒見你冒泡怎麼這時候你就出來嘲笑我了？”

“滴滴，PRTS只是機械程式，是不會嘲笑博士你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可笑行為的。”

“……老女人這是幫你改進了？對我的攻擊性怎麼這麼強了？”

“無法識別博士你的話，建議重新組織語言。”

“……”

滄藍還想還嘴，終端的頁面卻突然一變，“老女人”三個碩大的字懟到滄藍眼前。

通訊接通。

“博士，如果你的心中還裝著這片大地，就不應該在我正在工作的時候不停地撥打通訊，這些時間應當被用在更需要它們的地方，博士，你我與這片大地的時間並不富裕，或許恍惚之間，苦難的搖籃中又將孕育新的悲劇……”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音調，熟悉的面龐還有那對熟悉的死魚眼滄藍似乎都能看到。

“——停一下，凱爾希，不是你說的讓我們回家的時候務必給你打個通訊嗎？”

漫長而尷尬的沉默。

“……你們要回羅德島了？”

“是啊，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明白了。”

“嗯。”

“……”

“……”

又是一陣沉默，滄藍疑惑的拿開終端，以此確認自己沒有不小心把通訊結束通話。

“……凱爾希？你人呢？”

“還在，有什麼事嗎？”

一個將滄藍問懵的簡單問題。

“不是？你讓我給你打個通訊的意義何在啊？！”

“……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別扯開話題——喂？喂？！

一陣忙音。

搞什麼鬼啊！

滄藍無奈地癱在座椅上。

午後的風總是很暖，車子搖搖晃晃，如同搖籃一般，引人入睡。

思維混沌間，滄藍又想起凱爾希說的那些話。在徹底黑屏前，他所想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壞了，悲劇竟是我自己。

……

在夢中，滄藍看到一片廣闊的海洋，群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