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是異樣的感覺,不是火焰般的張揚炙熱,而是另一種,如同浸在溫泉之中的魚兒。
迷亂之中,靜馬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輕輕地,如同夢中從最久遠的遠古傳來的嘆息。
“我愛你”
☆、第 7 章
似乎墜入無盡雲霧之中,理智早已隨著情慾徹底渙散,如同被溫泉吞沒。這種極致的纏綿,是我所從未經歷過的,等到到達頂端之後終於恢復了神智的時候,只感覺渾身痠麻,身體沉重得似乎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也是呢,以我的體質,可以堅持十五分鐘沒有昏過去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花織,還很痛嗎。”
“不了。靜馬,你想要的,我已經都給你了……”
話未說完,靜馬掩住我的嘴:“知道你說不出好話來。花織你聽著,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你的,就算有一天,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你不在了,我也不會再讓其他人留在我身邊。花織,我愛你,我會拼盡一切守住你。”
我笑:“真是不成熟。靜馬,人是對抗不了命運的。歷史上有很多君主誓誓旦旦說會永遠愛某一個女子,可是結果呢?我不喜歡永遠和未來那些太過遙遠的東西,而且我……靜馬,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如果是正常時候,別說十五分鐘,就算只有五分鐘,我也會昏過去。”
靜馬悚然動容。
“沒錯呢。正如你所預料的那樣,我已經進入了紅巨星階段。吶吶,見面該知道什麼叫做紅巨星吧?恆星毀滅前發出極度明亮的光芒,燃燒自己剩下的能源,在這之後,就是矮星,然後毀滅。”
“也就是說……”
“沒錯。迴光返照。不過,既然我用巨星來比喻,那就說明我不會立刻就倒下。”
“那……花織你還有多久……”
“多久呢……”我看了一眼靜馬,笑得好無力。
“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分鐘。靜馬,我得了血癌,我想你該是明白的。”
靜馬抓住我的肩,輕聲道:“那不是問題,就算是癌症,以美國的醫療科技,要治好你也是可以的。所以,花織,無論何時都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我要你,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一輩子。”
一輩子哦……真傻,都告訴你不可能了。如果僅僅只是癌症的話,我也不會那麼平靜的等待死神的黑色翅膀將我遮蔽。櫻木家雖不比花園家財大氣粗,要花上幾千萬來治我的病還是可以的。可是,這不是一般的血癌,而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疾病 就算美國是唯一的超級大國,就算有著超越世界醫療水平數十年的醫療科技,面對這種病情還是無能為力。生命漸漸衰退,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將完全失去生命力。
“靜馬,為什麼,你剛才對我的左胸有那麼強烈的興趣。”
“因為……這裡是,最靠近花織的心的地方。”
閉目,笑,淚卻溢位。
有時候會想,就算只是這樣抱著就好,讓時間在這一刻停留,沒有分離沒有悲傷,也沒有死亡。然而,人是無法對抗命運的,就算科技已經發展到了這個程度,面對死亡的時候仍是如此力不從心。
就算是在相擁之時,也充滿對未來的擔憂和恐懼。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堅持多久,這已經是我生命的寒冬,距離結束已經近在咫尺。找醫師仔細詢問了情況,卻得不到一個確定的答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新一任艾特瓦爾——星耀的選舉臨近了。被寄予厚望的是花園靜馬,鳳天音和源千華留。原本不打算捲入此事的我,也被動加入選舉。因為,艾特瓦爾不是一個人擔任的席位,而是由心意想通相互信任的人一起。也就是說,這學校氾濫成災的百合戀其實是被學校教唆出來的麼……
我希望可以參加這次的艾特瓦爾選舉,靜馬卻不同意。我的時間已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