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輔佐新君登基,鑄造開過盛世!
還是陪伴著一干將士,灑熱血,徹底絕了冥國漠北的隱患,哪怕是死亡,也要直挺挺地站在這明媚的陽光之下!
如果是曾經,他定會說是前者,但是如今,當他一路走來看到那些死去計程車兵,他們的血液尚未乾涸,他們的面容始終青澀,他們為了他們尚被困在暗城的君王而戰,為了大冥,在所不惜!那一刻,曹阡陌覺得自己動搖了,暗城之戰由此拉開了殘酷的序幕。
內鬥
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冥玉眠的死訊像是沙漠中的風不徑而走,撲向大江南北,捲起了無盡沙塵,迷惑了眾人的視線,此時此刻,暗城以北的海市突然變得沉默起來,停止了連續三日的強攻,聖樓之上,眾人各有所思,八部代表安靜地坐在方桌之外,無人言語。外面沙塵漫天,幾行隊仗護送回犧牲在前線的戰士們的屍體,相對無言,老人、婦女,圍在一起認領屍首,默默地哭泣。他們沒有抱怨,因為他們深知這些尚在戰場上計程車兵心思之重,他們也沒有吵鬧,因為他們明白,沒有了祖國的百姓註定流離失所。
一個孩子,拉著母親的手,凝視著躺在地上沒有呼吸,面目全非的男子,稚氣道:“孃親,爹是睡著了嗎?”
那名女子身子一僵,捏了捏孩子的手心,平靜地撿起一張草蓆,蓋住了男子的面容,哽咽說,“他不是你爹……”
小男孩哇地大哭了起來,一雙紫色的眼眸泛著淡淡的紅光,嚷嚷道:“他明明是爹,爹的手上帶著孃親從佛祖那裡求來的護身符,爹手背上的蠍形疤痕是因為我碰到了水壺給燙傷的,娘,他明明是爹啊,明明是爹啊……”
女子久久沒有言語,突然蹲下,覆在草蓆上痛苦失聲,蒼白的面容沒有一點血色,抬起頭看向兒子稚嫩的臉頰,說:“沒錯他是你爹,但是他不是睡過去了,而是被冥狗殺死了……孩子,你要記住他是為了保衛我們的賀丹被冥狗殺死的……”
“冥人……他們為什麼要殺爹?”小孩稚氣的臉龐上掛著一抹單純,不明所以地看著母親。
女子熱淚盈眶,右手抱住丈夫,輕輕地撫摸那張面目全非的臉頰,說:“為什麼?為了擴大他們居住的土地,為了搶我大漠牧民的牛羊汗馬,為了統治者的私慾,為了他們大國之間的幫派鬥爭。天下之大,竟沒我們賀丹人的立足之地……”
“孃親……”男孩撲倒在她的身上,隨她一起痛苦出聲,不過數月,他失去了安定的居所,不過幾天,他又失去了最愛的父親,如今娘趴在地上默默流淚,那麼,他,還能去做些什麼?
這,不過是賀丹百姓的一處縮影。
“看到了嗎?狄黝天,這便是你堅持戰爭的結果,如今冥念玉已經入住暗城,冥玉眠被生生困死在暗城,這逆天的大罪都被推到了咱們身上!”
狄黝天冷眼的環顧四周,說:“伏弗鬱、羽陵、匹吉和日連四部的大人哪裡去了?難道已經決定要投降了嗎?或者是做賀丹的叛徒!”
耶律菁華不置可否地走上前來,悠悠道:“黝天,我方強攻三日的目的是為了趕在冥國後續部隊抵達暗城前佔領暗城,但是現在為時已晚,莫說我們的攻城計劃實施不了,光那冥念玉的親征漠北,就令多少冥國將士鼓舞萬分。此時對於我們,確實是大勢已去了啊。”
“那麼然後呢?我們就帶著大賀氏一族萬千人的性命拱手獻給冥念玉嗎?崇門山死去的同胞們的靈魂能得到安息嗎?況且,如今冥國會接受與否都是個問題……他們若真想放賀丹一條生路,又怎麼會如此苦苦相逼?你們切莫糊塗了啊……”
“我不管了,我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兄弟們死在這場無所謂的戰爭中!”土六於的首領率先發難,指著大賀氏的代表耶律菁華,大聲嚷道,“如果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