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床前走來。
他的用意,自不外要在臥床之上,遍灑毒水,待桑瓊夜晚歸寢,叫他一眠永不醒。
卻不料毒水未灑,突然發現蚊帳後面站著一個人。
趙如虎大吃一驚,只當是白晝見鬼,嚇得拋去毒水,抹頭便跑。
隱娘形藏敗露,也吃了一驚,玉腕探處,長劍已“嗆”然出 鞘……
趙如虎剛奔出三四步,腦後寒飈刺膚,劍芒已到,虧他應變得快,慌忙一縮肩頭,但聞“嗖”地一聲,頭頂髮髻竟被削斷。
趙如虎機伶伶打個寒噤,驚惶回顧,卻發現仗劍追出來的並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一看清,趙如虎反倒膽量略壯,沉聲喝問道:“你是誰?躲在這裡幹什麼?”
隱娘冷冷一笑,道:“你又是誰?鬼鬼祟祟弄這些毒水,要想謀害什麼人?”
趙如虎見隱娘明眸皓齒,益證絕非鬼魁,不覺更壯了膽,沉聲道:“你是宮中哪一處的侍婢丫環?連我金龍堂趙閻王也不認 識?真是好大的膽!”
隱娘笑道:“啊!原來你就是趙閻王?
趙如虎道:“正是,你這丫頭……”
隱娘突然笑容一斂,重重啐道:“呸!你媽才是丫頭,你叫趙閻王,姑奶奶叫你去見閻王!”
聲落,振腕一劍,分心刺了過去。
趙如虎怯懼之心已去,無奈手無寸鐵,難以招架,一側身,雙掌橫推,避開了劍鋒,冷哼道:“我明白了,你不是本宮弟子,必然是潛人宮中的奸細,郭柳兩個狗男女,勾結外敵,將奸細藏匿房中,如今被我姓趙的識破,且看你們還拿什麼掩遮?”
隱娘曬道:“可惜你明白已經太晚了。”
趙如虎哼道:“憑你丫頭,還留不下趙某人!”話聲甫落,雙掌連環劈出,猛向隱娘下盤攻到。
隱娘一點蓮足,身形陡然拔起,手中劍平舉齊胸,卻不出手。
趙如虎攻敵是假,抽身是真,掌勢霍地一收,人已仰身向房門外躍去。
隱娘早知他有此一著,驀地一聲冷嘿,雙手向外一翻,長劍竟脫手電擊而出,遙向趙如虎胸腹射到。
兩下里幾乎在同一瞬間發動,趙如虎甫近房門,隱孃的長劍也劃空射落。
趙如虎全沒想到隱娘竟會施展“駁劍”之法,一時間閃避不及,悶哼聲中,直被長劍透腹穿過。
他強忍劇痛,雙手緊按著露出肚外的劍柄,一個跟頭,滾出臥房,竟然又巍顫顫站起來,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嘶聲叫道:“有奸…”
最後一個“細”字尚未出口,突然一條人影從後門直衝進來,揚手一指,點在趙如虎背心“命門”穴上。
趙閻王身軀猛地一震,雙手立松,廢然倒地,兩隻腳抽搐了幾下,果真去見“閻王”
了。那及時趕到,點閉趙如虎穴道的人,正是假扮柳如花的郝休。
隱娘追出臥房,從屍體上取回長劍,隨即將經過情形大略說了一遍。
郝休搖頭道:“論這姓趙的素行,殺他並不為過,問題是如今咱們身分不能暴露,弄個死屍放在房裡,卻不好處置。”
隱娘聳聳肩道:“我若不殺他滅口,你們的身分更會暴露,好在咱們又不把這兒真當自己的家,屍首塞在床下面不就行了?”
郝休道:“也只好如此了,事不宜遲,我還得送你去地牢,咱們快些動手吧!”
兩兄妹說做就做,合力將趙如虎的屍體搬進臥房,塞進床下,又小心翼翼將毒水倒去,抹乾了血跡。
一切舒齊,已經耽誤了半個多時辰,郝休叮嚀道:“記住你現在是冒充麥佳鳳的身分,我送你去水牢,就說是將你還押,一則瞞過守牢人;二則讓你藉此機會,設法探詢那瞎眼老婦的身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