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瓊頷首道;“正是,所以在下才急欲趕去。”
郝休義形於色,大聲道:“既然如此,咱們兄妹更是非去不可了,何物強梁?竟敢佔據無主荒山,聚眾肆虐,桑兄,咱們兄妹雖不敢自誇本領,也曾習過幾式拳拳劍法,正可替桑兄吶喊助威,合力對付那些豪強之徒。”
說著,起身拘拳一拱,又道:“小弟這就去告訴舍妹,明早畢定候駕同往。”
桑瓊忙攔阻道:“郝兄勿激動,咱們且從長計議……”
那郝體已大步出了房門,爽朗地道:“沒有什麼好計議的了,咱們就此說定,明早一同動身,時間已晚,桑兄請休息吧!”
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穿出走廊,大步向後屋而去。
桑瓊全沒料到此人貌雖粗俗,卻是個熱心爽快的朋友,本來一句推脫之語,反倒弄成如此結果,有心答應同往,又怕他們另有目的,故設圈套來誑騙自己的;有心拒絕了吧?又怕人家言出由衷,豈不顯得自己疑心生暗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正沉吟難閡,忽然瞥見先前那名店夥從廳外經過,心中一動,便招手將他喚了過來。
那店夥巴結地問道:“郝爺回房去了麼?二位商議定了沒有?”
桑瓊點了點頭,低聲道:“那位郝爺可是你們店裡熟客嗎?”
店夥笑道:“不錯,他先後兩次來臨水驛,都是住在小店。”
桑瓊問道:“上一次他是什麼時候到貴店來的?”
店夥道:“大約總有四五天了吧,郝爺兄妹二人路過此地,欲往祁連山,曾託小的代購乾糧,直到昨天才由祁連回來,據說是去山裡訪友,沒有尋到。”
桑瓊沉吟了一下,忽然笑道:“夥計,我也向你打聽個地名,不知你聽過沒有?”
店夥道;“小的是此地土生上長,只要有名字;八成都聽人說過,不知公子問的是——”
桑瓊含笑接道:“祁連山插天峰上的阿兒汗宮,聽說過嗎?”
店夥眉邊一皺,凝思良久,卻尷尬地搖搖頭,苦笑道:“公子這一問,真把小的考住了,小的活了三十多年,從沒聽說過祁連山中有個什麼阿兒汗宮。”
桑瓊心裡微詫,又問道:“那麼,插天峰這地名,總該有的了?”
店夥搖頭笑道:“山中峰頭不知有多少,本來就沒有名字,您老高興叫它插天峰,或許別人卻叫它鎖天鋒,哪兒作得準。”
桑瓊細想這話確有道理,於是又問:“那麼,近年來此地是不是常有武林人物往來,這一點你想必知道?”
店夥又搖搖頭,道:“不瞞公子說,臨水驛是個小地方,往來客人不多,平常時候,只有少數專走關外的皮貨客人,偶爾路過小住一宿,不過,小的也難說他們是不是武林人物。”
桑瓊聽廠,不禁大感失望,假如店夥所說屬實,那阿兒汗宮的人,必然另有出入途徑,可是耶律翰為什麼告訴自己須由臨水驛入山才最捷近呢?心中納悶,揮手遣走店夥,合衣躺在床上,對郝休兄妹要求同行的事,一時躊躇難決,苦思直到午夜後,才蒙朧睡去。
第二天大清早,桑瓊尚高臥未醒,那位郝休已親來敲門相邀動身了,其時,天色不過才甫現曙光,看他神情,競比桑瓊還要著急,房門一開,便連聲催促道:“由此往祁連還有老遠一段路,桑兄最好趕快一些,馬匹已由小弟吩咐店家備妥,舍妹也在前廳坐候,咱們略用些早餐,儘早動身,才能趕在天黑以前入山。”
桑瓊情知推避不得,無奈何,只好匆匆盥洗出房。
來到了前廳,果然,桌上早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點心,一位藍衣少女正側坐在那相待。
那少女約有十六七歲,體態切娜健美,一身藍色緊身勁裝,啟後斜插一柄藍穗長劍,們是,臉上竟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