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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石磷接著又道:“老弟,你年輕英發,正是人間的祥麟威鳳,以你的智慧武功,不難在人世間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若你以私仇為重,那你就錯了。”

仇恕劍眉一軒,朗聲道:“父仇不共戴天,不報焉得為人子。”

石磷嘆道:“但是你可知道,你的仇家,卻是令堂的嫡親兄長,你如此做,豈非要傷了你母親的心?”

仇恕長嘆一聲,目光又緩緩垂了下去,沉聲道:“石叔父,家母常說芸芸天下,只有你老人家是她的知已,此刻我才知道這話果然不錯,她老人家始終將先父的事隱瞞著我,為的自然就是不願我復仇,但是……唉,任何事都絕不會永遠被隱藏的,先父的慘死,我既然知道了,又怎能置之不理,唉!我縱然知道這樣會傷母親的心,但是——唉,父仇卻是非報不可的。”

石磷突地冷笑一聲,道:“好個孝子,好個孝子!……”語聲突地一頓,長身而起,義道:“你母親懷胎十月,受盡困苦,養你育你,你卻不知孝母,只知孝父,還談什麼為人子之道,何況你那父親——哼哼!”

仇恕劍眉一軒,怒道:“我父親又怎的?”

石磷冷冷道:“你那父親麼——哼哼,不說也罷。”

他與毛冰,自幼相處,鍾情極深,到後來一股相思,化為泡影,對那仇獨,自然難免妒恨,只是他生性豁達,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是以心中雖有妒恨,卻始終沒有將之現諸形色。

直到此刻,多年的積憤,才使他說出此話來。仇恕一聽,自是大怒,甚至他那始終不動聲色的俊目,卻因憤怒而變得赤紅,猛地一拍桌子,怒視著石磷,沉聲道:“我父親可怎的?他老人家一生光明磊落,卻為小人們所算而死,石叔父,你與家母雖是知交,我仇恕也因之敬重你三分,但你言語之中,若再對先父有半分不敬,那麼——哼哼!就莫怪我姓仇的不知敬重尊長了。”

石磷冷笑道:“好極,好極,我倒要看看你怎地——”目光一抬,只見仇恕目光之中,滿含怨毒之色,心中一動,突地想起以前那“仇先生”的一生行事,不禁暗歎一聲,中止住自己的話,暗忖道:“難道武林之中,又將出現一個行事莫測的魔頭嗎?”緩緩走到門口,卻又迴轉身道:“你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說,只要你心中還有幾分記得你母親的養育之恩就是了。”

仇恕冷冷道:“這個自然。”

目光四掃,瞥見桌上放著的茶杯,伸手端了起來,石磷冷笑道:“你毋庸端茶,我本要走了,只是我卻要告訴你,以後夜間出去,先要熄滅燭火,關上門窗,若非我在你床上裝得鼻息沉沉,已然入睡的樣子,只怕隔壁的毛大小姐早已進來檢視了。”

仇恕心中暗道一聲,“慚愧。”口中卻仍然冷冷道:“有勞閣下操心。”

石磷又自冷笑一聲,道:“我並無要你領情之意,你也毋庸謝我。”

仇恕繼又道:“閣下要說的,只是這幾句話嗎?”

石磷道:“還有一言要奉勸閣下,閣下以後要隱藏身世,還得再花些工夫,單說自己是百粵富商之子卻是萬萬行不通的。”袍袖一拂,緩步走到門口,哪知眼前人影一花,那仇恕已冷冷站在門前,沉聲道:“閣下說話,需得說得清楚些,話說一半就想走——”石磷冷笑介面道:“我若全說出來,只怕你要感謝於我。”

仇恕鼻孔裡重重哼了一聲,石磷又道:‘閣下雖是聰明人,別人卻也不是呆子,那靈蛇毛臬能有今日之地位,豈是幸致,你年紀輕輕,和那“八面玲瓏”胡之輝又素不相識,出手就是數十萬兩銀子,若再無此疑心——哼哼,那當真都是呆子了。”仇恕心中不禁又暗叫一聲:“慚愧。”口中卻冷笑道:“疑心又當怎地?”

石磷暗中一笑,忖道:“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口中卻道:“疑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