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路茶棚裡的嗎?”,我四顧還望,不遠處的冰原上婷婷玉立著一個清麗的女子,女子著一身黃色亮麗羽衣,流雲髻挽,斜插三根黃色流線型羽毛朝我揮手,笑著繼續說:“我已經走了四千八百步了,你呢?”
“我?”我走了多少步了?我居然給忘了!
她笑笑,見我呆愣在原地,又擺擺手說:“那我先走一步了”我就看到她憑空消失在冰原上,好像之前沒有這個人一般,若是不清醒我定會把她當做幻象。
反應過來時,我進不是,退也不是呆立在原地思考著…是三千七百步?還是三千七百零一步?一步之差決定我能不能進入茶棚,所以我格外小心謹慎的推理,最終弄明白原來是三千四百零一步…於是我繼續數,慢慢數,直數到五千四百九十九步的時候,左腳剛抬起還未落下,身邊的景色就變了樣子,不再是一望無際的冰原,而是與人間一樣的色彩,這裡是一條街道,街道的盡頭有一宏偉的建築,叫言靈閣,紅漆綠瓦,雕樑畫棟,共有三層,每層上開有幾扇大窗,從外面可以稍微看到裡面的擺設,精緻典雅,也能看到各色的人探出窗頭,或與他人攀談,或獨自飲茶,除了盡頭的建築,四周還建了許多亭子,亭子旁邊栽種著火紅的曼珠沙華,像是戶外的茶館,四周還擺滿了稍微精緻的桌子,桌子邊坐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人樣的,不是人樣的,漂亮的,醜陋的,矮小的,高大的,讓人瞠目結舌的同時,也毛骨悚然,腳頓在空中不知落地與否,就這樣進入會不會引人注意?
我正在思索,另一隻腳已在顫抖,不知是誰突然從身後撞過來,我便一頭栽進去,踉蹌著步子,衝的很遠,直抵著旁邊的桌子才不得動彈,桌子上的茶被打翻,桌子旁邊的人一臉怒意的看著我,除了連忙道歉與低頭哈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只在詛咒著推我進來的人,待我回首找尋時,那人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只能看到被我闖進來的衝力攆亂的曼珠沙華。
四周聲音乍起,熱鬧非凡,有的朝我看著,有的依舊像是沒事一樣互相攀談,只見我對面的人一身灰色長袍,一臉毛髮,只留有一雙泛黃的眼珠瞪著我口裡直呼:“茶童子!”不一會,從最大的建築那裡走出來一個大約十來歲的男孩,清秀的臉蛋,恭敬的動作,用一種稚嫩的聲音說:“這位客人,可還是需要些什麼?”那客人只瞪著我,突然用手指著我不說話,只眉間顫抖的看著散落在桌面上的淡紅色液體支支吾吾道:“我…的紅言露…”茶童子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安撫了那吹鼻子瞪眼的人,又來恭敬的對我說:“這位客人,鑑於您的粗莽,需要賠付一杯紅露”“紅露?啊…你是說這個?我…沒錢啊…不過我可以賠的,可以賠的”我可不想在這種地方鬧出什麼荒唐的事,所以指著桌子上還未滴下來的水說道:“等我一會,我就來賠”
我上前挽起破爛的袖子,撿起地上還未碎掉的精緻茶杯,用手一點一點的在桌上抹著,只把那些未流走的茶全都趕進杯子,雖然少了點,但總還是有的。
“吶,這就是你的紅言露了”我笑著望望那個客人,畢恭畢敬的還給他,他楞了一下,突然跳起來拍著桌子嚷道:“你當我白痴啊!這還能喝嗎?”
為了顯示他話的錯誤性,我毫不猶豫的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笑嘻嘻的說:“你看我都喝了”他顯然更怒了,頭髮像是要豎起來,臉上的毛髮漸漸長長,一臉怨氣的看著我,那眼神的銳利像是要把我撕成兩半,我想該是時候跑了,我剛想出這個對策,只見旁邊的人全都唏噓了一聲,我在看時,那人的怒氣已經蕩然無存,只一臉笑意的望著我的身後,從我身後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手上端著一杯淡藍色的液體,聲音輕柔的說:“這位客人,本店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