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鬚髮皆白的瘦弱老人依靠在床榻上,雙目渾濁,呼吸遲緩。
劉辯施施然走了過去,看著老人笑道:“安定王,許久不見啊。”
老人抬頭看向劉辯,渾濁的雙眼中逐漸恢復了精神,冷笑道,“哼,原來是陛下啊。”
“韓遂,朕可是好吃好喝伺候著你,就算朕吃不飽都不會差你一口。
給你用的都是珍惜藥材,尋常人得了一味便視若珍寶,朕可是不計成本讓你活著呢。”劉辯坐到床榻上盯著眼前的人,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清一切。
沒錯,這個人就是韓遂,韓文約。那個殺了劉辯的三公、奪了劉辯權力的罪魁禍首。
韓遂的眼中全是殺氣,嘶聲道:“孤有今日還不是遭了你的陷害!你不如殺了我!”
“怪朕?你自己好色無度不說還亂用補藥,皇室的補藥是你能亂用的?隨便亂用,誰也不知道後果。”劉辯道出了韓遂這副模樣的真相,好嘲諷道,“安定王,安定王!瞧你那點出息!一個郡王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瞧瞧河北那位,都沒管朕要便是趙王了,朕的玉璽還在他手裡。
偌大的河北不說,加上青州、幷州,五州之地在手,也沒傳出好色之名。
這人啊,就得不到自己不懂的東西。”
韓遂被這番話氣得臉色陣陣潮紅,卻無法反駁。
他也算是出身豪族,可涼州的豪族怎麼可能比得上居住在長安之中天下最頂級的世家?
各種奇珍異寶、美女豔姬就像憑空變出來一樣,源源不斷地送入了皇宮供他挑選。
面對這樣的誘惑,除非潔身自好、視若糞土,否則一旦沾染,便是沉淪。
那時的他志得意滿,怎麼可能做選擇?當然是全都收入囊中,還欣然享受起來。
奈何他早已不再年少,體力終究有限,等發現自己無法自拔的時候早就晚了。
功虧一簣可能不太合適,不過韓遂努力的一切終究做了他人的嫁衣,自己非但沒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反而被劉辯困在了東宮之內。
也……不能說是困在……
想到這裡韓遂忽然怒氣全消,笑道:“何太后真是個妙人啊,將孤伺候得甚是舒適,真是令人回味無窮。
而且還知冷知熱,生怕孤沒地方住,還將這東宮贈給了孤,
對了,孤差點忘了。
何太后是陛下的母親吧?
哈哈哈哈哈……”
劉辯聞言臉色瞬間大變,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殺機難以掩飾。
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老孃到底是怎麼回事,再怎麼說也是當過太后的人,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就算是幕強也不至於做出此等齷齪之事吧!
,!
他真的不理解被強迫之後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對韓遂死心塌地,以至於後來韓遂不行了,何太后到他面前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
“陛下,大事要緊。”法正見狀趕緊勸說,生怕劉辯當場幹掉韓遂。
劉辯緩了良久才壓下心中怒火,冷笑道:“哼,你如今也只能逞些口舌之利而已,真要有本事,不妨站起來啊。”
“那又如何?孤……”
“你用不著再氣朕了,朕今日來只是為了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孤的庫房中那些藥草今日用盡了。”劉辯嘴角忽然掛起了詭異的笑容,說道,“第二嘛……閻行投朕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韓遂聞言瘋了一般掙扎起來,咆哮道,“我兒絕不可能投你,絕不可能!你騙我,騙我!我什麼給不了他?你能給他什麼?”
望著憤怒到了極致,卻又無法行動的韓遂,劉辯笑道:“朕什麼也給不了他,也不需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