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珍不管,她只知道,她差點就可以做西亭侯世子夫人了,熬個十幾二十年,她就是西亭侯夫人!
本來就恨嫁,這下子周慧珍哭得更厲害了,彷彿錯過了登天昇仙的機會:「我不活了,嗚嗚嗚,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們一個個的都見不得我好!」
王氏拼命將周慧珍按住了,所以魏嬈並不知道她的好表姐為錯過韓遼哭得那麼傷心。
翌日清晨,趁著天氣涼爽,魏嬈換上男裝,戴上帷帽,一個人跑馬去了。
她沒有知會兩個表妹,怕她們跟著來,萬一遇到刺客她保護不周,牽連表妹們就遭了。
只魏嬈自己,她什麼都不怕。
魏嬈沒走前往雲霧山的那條路,只在鄉間小路上狂奔,跑著跑著,竟然來到了外祖母家的瓜田邊上。一個個綠皮大西瓜像吃飽喝足的小彌勒佛臥在沙土上,看著著實喜人,魏嬈瞥眼瓜田中間的瓜棚,正琢磨是喊人買瓜還是「偷」只瓜逗逗守瓜人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魏嬈回頭,看到一個高大健壯的武將策馬而來,魏嬈眯眯眼睛,疑惑地調轉馬身。
戚仲愷跑得急,古銅色的臉龐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滾了下來。
既是熟人,魏嬈挑起帷帽邊緣,露出半張臉與戚仲愷說話:「二爺是來找我的?怎麼這副打扮?」
戚仲愷喘著粗氣,虎眸目不轉睛地盯著魏嬈嬌艷的臉龐。
邊疆突發戰事,昨日他已領命要出征。
戚仲愷想去戰場,想保家衛國,想立功揚名,他唯一放不下的,是四姑娘的心。
昨天傍晚一出宮,他就衝動地去了承安伯府,要求見四姑娘,魏老太太先是不肯讓他見,直到戚仲愷說出他可能回不來了,不想帶著疑惑離開,魏老太太才告訴他,四姑娘來了閒莊。
當時城門已關,戚仲愷只能等到今早,剛剛快接近閒莊時,戚仲愷遠遠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跑出了閒莊,猜到可能是四姑娘,他便一路追了過來。
「我要出征了,四姑娘,我是個粗人,有話就直說了,外面都傳你想嫁我,可是真的?」戚仲愷握緊韁繩,努力穩住氣息問道,他的臉龐發紅,他的虎眸熾熱,比酷暑最烈的陽光還要燙人。
這一刻,魏嬈想,如果她真的嫁給戚仲愷,戚仲愷會像兩位老太太一樣,把她捧在手心裡疼吧。
可惜,兩人註定無緣。
笑了笑,魏嬈有些受傷地道:「二爺為人正派,也聽信謠言,把我當成那種輕浮女子了嗎?」
戚仲愷眼中的熱火就在她委屈的目光中冷了下去。
魏嬈心有不忍,視線掠過瓜田裡的一顆西瓜,魏嬈下馬,抽出寶劍切開西瓜,取下一大塊兒捧過來遞給馬背上的男人:「我對二爺沒有男女之情,卻感念二爺從不輕視於我,心中把二爺當朋友看的。今日二爺出征在即,魏嬈別無所贈,送片西瓜給二爺解渴吧,祝二爺旗開得勝,早日凱旋。」
戚仲愷一怔,看看西瓜,再看看笑容爽朗甜美的姑娘,忽然間好像沒那麼難受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能與四姑娘做朋友,足矣!
「好,那我……」
「誰在偷我們家的西瓜?」
憤怒焦急的聲音突然從瓜棚那邊傳來,魏嬈回頭一看,守瓜人正一邊穿鞋一邊往這邊跑呢!
魏嬈心念一轉,踮腳將手裡的西瓜塞給戚仲愷,轉身上馬,逃竄而去。
戚仲愷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四姑娘,心中湧起一種酸酸甜甜的滋味兒,剛要取銀子丟給守瓜人,就聽那守瓜人義憤填膺地道:「當官的了不起嗎?這可是壽安君家的瓜,你掏錢買瓜另算,不然我們去皇上面前告你!」
戚仲愷一聽,眼珠子一轉,一手拿瓜一手策馬,哈哈大笑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