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她的心太野,英國公府裝不下她,她也沒想過要留,但凡她想,都會有所收斂。
酒樓到了,魏嬈抬頭,看到表哥站在窗邊,低頭朝他們笑了笑。
魏嬈的眼睛彎起來,熟悉的親人的臉,讓她心情愉悅。
陸濯默默跟在她後面,一前一後地來到了二層。
雅間門外守著霍玦的長隨,看到他們,長隨恭敬地推開門,等他們進去了,再從外面關上。
「表哥來了多久了?」魏嬈取下面紗,笑著問。
霍玦笑道:「我也是才到,世子軍務繁忙竟還能抽出空來見我,霍某榮幸之至。」
他朝陸濯行禮,陸濯笑著避開:「都是一家人,表公子無須多禮。」
三人落座,點過菜後,便開始了閒談。
陸濯慣會做面子活兒,霍玦應酬起來也是八面玲瓏,兩人一會兒聊商場,一會兒聊徵兵軍務,侃侃而談,魏嬈竟插不上嘴,完全淪為了聽客。
「對了,前幾日世子在外徵兵,嬈嬈空虛枯燥,央我帶她轉轉,我一時心軟就應了,但我已嚴厲告誡過嬈嬈,以後不可再做此等有失她世子夫人身份的事,嬈嬈已然應了我,只是還要世子看她緊一些,別再縱容她胡鬧。」
霍玦倒滿一杯酒,朝陸濯道:「我身為兄長,也縱了她一回,該當自罰三杯。」
雖然陸濯阻攔,可霍玦還是連續喝了三大杯。
「表公子見外了,嬈嬈的性子我自然知曉,有表公子看著她,我很放心。」陸濯自斟一杯,敬霍玦道。
魏嬈只管低頭吃菜,聽二人說來說去。
霍玦突然笑了,看著魏嬈道:「有時候我雖然想約束嬈嬈,可我身為兄長,與嬈嬈又很少見面,很怕哪句話說重了惹哭了她,不過明年再見就不怕了,我不敢多說嬈嬈,自有她表嫂替我代勞。」
正在啃糖醋排骨的魏嬈排骨都掉了,驚喜地抬起頭:「表哥說親了?」
霍玦笑著點頭。
魏嬈立即追問了一大串,譬如議親流程走到那一步了,未來表嫂是誰家的姑娘等等。
霍玦很有耐心,一一地做了回答,提到未婚妻的時候,他目光溫柔,顯然對未婚妻十分滿意。
魏嬈自己對嫁人失去了念想,卻很高興表哥遇到了意中人。
陸濯將她的驚喜看在眼中,將霍玦的坦蕩看在眼中,再喝酒時,辛辣的酒竟彷彿沒了滋味。
在京城的時候,他懷疑過魏嬈與霍玦的表兄妹情。
來到錦城,聽說魏嬈與霍玦形影不離多日,那份疑心又冒出了頭。
可是現在,表兄妹倆正暢談霍玦的婚事,魏嬈是那麼的替霍玦高興,哪有半點愛慕?
宴席散後,三人前後走出了酒樓。
霍玦的馬車停在另一個方向,就要分路而走,霍玦先對陸濯道:「世子,嬈嬈年紀雖小,卻已經歷過生死,如果沒有習武,她可能已經死了,或許只能纏綿病榻,但也因為習武,她性子與尋常閨秀大相逕庭,還請世子看在她心性純良的份上,多多擔待她。」
「誰要你絮叨這些?」魏嬈惱羞成怒般推了霍玦一下,推完便扭頭跑到河邊去了。
陸濯追著她的背影。
霍玦笑笑,低聲道:「外祖母說,嬈嬈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外人越議論她,她越不在乎,越反其道而行之,可旁人對她好一點,她便能掏心窩子的還回去。別看她好像嫌棄我多嘴管她,其實肯定因為哥哥對她好偷偷哭了。」
陸濯看向霍玦,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玦朝他拱手:「時候不早,我先告辭了。」
說完,霍玦笑著轉身,帶著長隨一步步走進了過往的百姓當中。
陸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