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睡得晚,黎明魏嬈就沒早起練劍了,一覺睡到被鞭炮聲吵醒。
柳芽、碧桃進來服侍她。
魏嬈揉揉眼睛問:「世子起了嗎?」
碧桃稀奇道:「早起來了,我從後面過來時世子爺還在練武呢,看來世子爺的傷是徹底養好了。」
魏嬈的哈欠打到一半停了下來,陸濯要練武,她要練劍,一個小院子怎麼夠用?還是要跟陸濯說一聲,以後讓他去前院練,順便叫阿貴伺候洗漱,替碧桃柳芽省點事。
今早國公府要祭祖,魏嬈盛裝打扮以示對陸家先祖的敬意,打扮的時間就久了些。
陸濯坐在廳堂,等得已是不耐煩了。
自從他搬到後院住,魏嬈每日都會練劍,下雪都不耽誤。陸濯急於知道四夫人出了什麼事,罔顧御醫的交代提前晨起練武,為的就是早些與魏嬈碰面,聽她交代原委,誰想到,偏偏在他有事的時候,魏嬈睡了懶覺。
東邊的門簾再次被人挑起,陸濯側目看去。
魏嬈垂眸跨了出來,一身新婦紅妝,頭戴金釵,剛洗過不久的臉頰嬌艷如花。
陸濯已經習慣了魏嬈不加掩飾的媚色,突然見她又修飾了唇形,櫻桃小口端莊嫻靜,陸濯便是一怔。
魏嬈朝他淺淺一笑:「世子起得真早,新年如意。」
初一拜年是約定俗成的規矩,陸濯壓下心頭煩躁,回了一聲「新年如意」。
穿戴整齊的新婚夫妻,並肩前往賀氏的春和堂。
陸濯示意碧桃保持距離,然後靠近魏嬈,低聲問道:「昨晚你問過四嬸了?」
魏嬈微微偏頭,似有難言之隱般地道:「問過了,只是關係到四嬸的秘密,我答應過四嬸會守口如瓶,世子就不必打聽了。」
魏嬈當然什麼都沒問出來,可她不能如實告訴陸濯啊,否則豈不是主動送把柄讓陸濯諷刺她自討沒趣?
陸濯眉頭一皺,那明明是他的四叔四嬸,魏嬈的語氣,怎麼彷彿他才是外人?
「可有什麼需要母親或祖母幫忙的?」沉默片刻,陸濯問。
魏嬈笑道:「不必了,四嬸自己能應付。」
她演得跟真的一樣,陸濯竟然無法再打聽,萬一涉及到女子的私密,他確實不該多問。
魏嬈是陸家的新婦,拜年的時候幾房長輩都給她塞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陸濯的幾個堂弟最小的也是清秀少年了,叔嫂間要避嫌,魏嬈便只給陸長寧、賀微雨準備了壓歲錢。
吃過早飯,魏嬈回了松月堂,從碧桃那裡接過幾個紅包,取出她送出去的份額,剩下全部交給陸濯:「節禮咱們兩家府上有來有回,這些禮錢我有你沒有,我不佔你們陸家的便宜,你收下吧,等咱們和離了再找機會歸還諸位長輩。」
陸濯冷眼看她:「我們陸家還沒窮到這個地步。」
魏嬈笑道:「跟貧富沒關係,世子親口說的,咱們是掛名夫妻,少些銀錢往來為妙。玩牌贏了好歹是我憑技藝賺來的,這白給的銀子我若拿了,這輩子在世子面前都抬不起頭,何必呢。包括長輩們送我的首飾,我得偶爾戴戴錶示喜歡,等我離開的時候,那些也會一件不少地留下來。」
陸濯無話可說,收起那些紅包,沉著臉去了西屋,很快又回前院了。
魏嬈坐在太師椅上,笑著目送他的背影,只覺得無比解氣。
接下來的幾日,魏嬈跟著英國公夫人四處吃席赴宴,有英國公夫人為她撐腰,曾經那些當眾嘲諷嫌棄魏嬈的官夫人都收斂了態度。
過了正月初八,英國公、陸濯、陸涯都要去神武軍當差了。
初七傍晚,陸濯與魏嬈商量,以後每個月他只在後院留宿十次,三天一次,畢竟過了新婚期,他又要去神武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