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心虛地低下頭。
她是覺得,世子爺容貌出眾身世顯赫,英國公夫人、大夫人又都疼愛姑娘,如果姑娘能與世子爺做真夫妻,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不比幾年後和離改嫁重新被人議論的好?
可惜姑娘有傲骨,不想討好世子爺,世子爺又心氣高,介意姑娘的名聲不願理會姑娘。
魏嬈看眼兩個丫鬟,提前敲打道:「你們覺得世子好,沒什麼關係,但最好誰也別揣著撮合我與世子的小心思去討好他什麼,叫我知道了,我就送你們去世子身邊伺候,再也別回來了。」
柳芽、碧桃撲通跪了下去:「姑娘說的哪裡話,世子再好也比不過姑娘,姑娘喜歡誰,我們就喜歡誰,姑娘不待見的,我們也絕不去他面前諂媚。」
魏嬈淡笑,一邊歪頭取下耳垂上的珍珠墜子一邊漫不經心地道:「知道就好,明告訴你們,世子屢次羞辱我,就算哪天他發覺我的好,跪下來求我做他的妻子,我也不會答應,更別提叫我先去巴結他。」
這下子,柳芽、碧桃算是徹底明白了主子的心意。
翌日陸濯離府後,魏嬈吃過早飯,去忠義堂給英國公夫人請安。
她到的時候,二夫人、三夫人也在,兩位嬸母竟然都紅著眼圈。
魏嬈吃了一驚,後日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節了,家家戶戶掛花燈猜燈謎的喜慶日子,二夫人、三夫人怎麼都哭了?
「你們都回去準備準備吧。」英國公夫人等魏嬈行了禮,嘆息著對兩個兒媳婦道。
二夫人、三夫人站起來,並肩告退了。
魏嬈目送嬸母們走出門,這才坐到英國公夫人旁邊的繡凳上,憂心地看過去。
英國公夫人摸摸魏嬈的頭,悠悠道:「昨晚你祖父突然跟我說,過完十五他就要安排淙哥兒、澤哥兒去邊關歷練,三年後再回來,你二嬸、三嬸心中不捨,故而落淚,嬈嬈可別笑話她們。」
魏嬈忙道:「孫媳不敢,只是三弟、四弟的年紀是不是太小了點?」
英國公夫人嘆道:「當年你公爹、二叔、三叔相繼戰死,四叔又殘了腿,二代再無人能戰,你祖父擔心孫輩無能,守城才十二歲就被他扔去了邊關,後來我苦苦勸說,你二弟才在京城多留了幾年。如今輪到你三弟、四弟了,一個十七一個十五,兄弟倆一起去歷練,好歹有個伴。」
雛鷹學飛,要從懸崖上跌落數次才能展翅翱翔,陸家世代將族,想培養出能帶兵打仗的良將,做長輩的就得狠心,放手叫兒孫們去歷練。
這是陸家教子之法,英國公夫人必須配合丈夫。
魏嬈初聞此事,又是震驚,又是欽佩。
別人家的孩子十五六歲還在學堂讀書,英國公府的少年公子們卻要去那苦寒之地歷練吃苦。
陸氏先祖灑熱血掙來的榮耀爵位,陸氏一族能保持到今,靠的也是代代男兒的刻苦操練與英勇殺敵。
腦海里浮現出陸淙、陸澤慫恿她與陸濯比試投壺時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想到兩天後兄弟倆就要奔赴邊關,魏嬈竟然也有點難受。
「晚上守城回來,你陪他去二房、三房坐坐,他是歷練過的人,有什麼要交代弟弟們的他好好說說,你二嬸、三嬸聽了也安心,特別是你三嬸,澤哥兒是她的長子,今年第一次離家。」
魏嬈點頭應下。
傍晚魏嬈早早來前院坐著了,免得陸濯回來後磨磨蹭蹭一直拖到飯點才去見她。
陸濯從軍營回來,身上穿著四品副將的紅色虎豹紋官袍,那威嚴肅穆的虎豹紋絡,終於讓這位衿貴溫潤的世子爺透出了三分武將該有的凜然氣勢。
碧桃在廳堂外的廊簷下站著,陸濯看到她,就知道魏嬈過來了。
「夫人有事找我?」當著阿貴的面,陸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