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遼不配見魏嬈的臉,也不配魏嬈多與他浪費口舌。
魏嬈明白了陸濯的意思,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夫妻倆並肩而行,一個修如俊竹,一個纖細似藤,韓遼停在宮門外,看著魏嬈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魏嬈婚前對陸濯做的那些事,又是扔茶碗又是要陸濯下水採藥草,婦人們非議魏嬈不夠莊重,韓遼只覺得胸口的火越來越熱,魏嬈在他心裡就像真正的仙女,貌美不說,對凡人也高傲不屑一顧,可越是這樣,越讓他迫切地想將魏嬈抓到手裡,親手毀掉她所有的傲慢。
「以後碰上他,話都不必與他說。」
走出一段距離,陸濯神色不愉地囑咐魏嬈道。
魏嬈點點頭,轉而好奇起來:「我是因為表姐不喜他,你與他有什麼過節嗎?」
兩人曾經因為周慧珍要嫁韓遼發生過爭執,當時的重點不在韓遼,而韓遼好色的毛病,不至於讓陸濯對他連最基本的寒暄都不屑吧,剛剛她還沒下車,韓遼還沒有套近乎,陸濯已經對韓遼失禮了。
陸濯臉色更冷,低聲解釋道:「他與你表姐訂婚時,曾找我攀談,言語間對你們姐妹頗為不敬。」
魏嬈皺眉,韓遼的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話,想一想也猜到了。
「所以我才想透過你說服老太君改變主意。」陸濯深深地看了魏嬈一眼,當時尚且不明白,現在想來,那時他就在意魏嬈了,否則怎會多管周慧珍的閒事。
魏嬈哪知道他在想什麼,只以為陸濯又在強調韓遼不是表姐的良緣這件事。
魏嬈也因為表姐的選擇面上無光,可當時的情況,外祖母沒有更好的辦法。
「子孫都是債,等你到了外祖母的年紀你就懂了。」之前都吵過一次了,這次魏嬈無意多說。
陸濯卻被她老氣橫秋的樣子逗笑了,揶揄她道:「郡主這麼快就想讓我背債了?」
魏嬈疑惑地偏頭,旋即反應過來,頓時臉上飛霞。
這一打岔,韓遼就被兩人拋到了天邊。
貴妃娘娘住在昭寧宮。
陸濯、魏嬈被宮人帶到昭寧宮,發現四皇子也在。
四皇子今年已經六歲了,去年在行宮見面,魏嬈就發現弟弟懂事守禮了很多,如今又在宮裡住了半年,四皇子身上僅存的那點稚氣好像也消失了,舉手投足都像極了自幼養在深宮中的皇子,少年老成。
「臣拜見四殿下。」陸濯恭恭敬敬地朝四皇子行禮。
四皇子點點頭,道免禮,目光落到魏嬈臉上,他終於露了笑:「姐姐與世子稍等,母妃馬上就來了。」
魏嬈不急,與弟弟坐在一塊兒,輕聲詢問弟弟在宮裡住得是否習慣。
四皇子抿了抿小嘴兒。
他不喜歡皇宮,地方小不說,討厭的人還特別多。
昭寧宮還好,其他殿裡的小太監小宮女喜歡說閒話,四皇子聽了很多母妃、姐姐不好的話,他很生氣,告訴母親讓母親去懲罰他們,母親卻說,管得了嘴管不了那些人的心,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在意,問心無愧便可。
四皇子不是很懂,母親寬和,他再去找父皇做主,父皇則說他是皇子,只要宮人犯錯,他也可以懲罰,四皇子就抓了兩個宮女打板子,可是親眼目睹那兩個宮女被打得嚎啕慘叫,四皇子同樣不舒服。
父皇就給他找了個據說很厲害的先生,突然多了好多課的四皇子,已經忙到沒有時間去御花園亂跑聽閒話了……
四皇子還沒有來得及向姐姐訴說他的煩惱,小周氏出來了。
她只瞥了陸濯一眼,便示意魏嬈隨她去內殿。
魏嬈咬唇,她猜,母親、外祖母都會同英國公夫人一樣,關心她與陸濯圓房的問題。
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