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嫁前姐姐還好好的,短短兩三日,姐姐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周慧珍低著頭不說話,王氏不知情,知情的壽安君、魏嬈、柳嬤嬤都不想說。
回門禮畢,吃完晌午的家宴,魏嬈就要與陸濯回京了。
「你只管過好你的日子,不用操心她。」魏嬈還沒開口,壽安君便堵住了她的話,心平氣和地道。
魏嬈最擔心韓遼會不會動手打周慧珍,這也是剛開始聽陸濯說他打韓遼時,魏嬈生氣的原因。韓遼品行那麼惡劣,打不過陸濯,也不能公然發火,周慧珍一回去,極有可能被韓遼遷怒。
「我自有安排,快上車去吧。」壽安君催促道。
魏嬈只好上了馬車,與陸濯離開了。
周慧珠、張獻小兩口也走了,三個出嫁的姐妹,只有是周慧珍孤零零地留了下來。
當天晚上,壽安君最後一次與周慧珍長談。
「你是我的第一個孫女,小時候有個頭疼腦熱,我比你娘還急。」
「從一開始我就說過韓遼不是良配,你非要嫁,我不同意你就怨恨我,我沒辦法,只好放你過去,讓你親自嘗嘗那種人家的日子。」
「如今苦頭你嘗得差不多了,只要你想回來,我一定能讓韓家寫下和離書,只要你還想嫁人,我一定能給你找個會把你捧在手心裡疼愛的丈夫,該給你的嫁妝一份都不會少。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還冥頑不靈,還想賴在韓家看那一家人的臭臉,那咱們便徹底斷了祖孫關係,我們周家沒有你這樣的姑娘。」
周慧珍低著頭,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壽安君無動於衷:「明早我派人送你回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清楚,一個月後你不給我答覆,我就當你不認我這個祖母了,到時候你自己在韓家住吧,我會叫柳嬤嬤回來陪我。」
周慧珍撲通跪下去,抱著壽安君的膝蓋哭了起來。
壽安君摸摸她的頭,最後道:「他若敢對你動手,你就搬出我,他不打就罷了,真敢打,祖母便進宮求見皇上。」
說完,壽安君回房休息了。
柳嬤嬤扶走了周慧珍。
翌日一早,周慧珍坐馬車返回京城。
西亭侯府。
韓遼從閒莊回來後,這幾日都不曾出過門。
有上等的傷藥用著,韓遼的臉已經消腫了,看不出曾被陸濯一拳打翻的痕跡,但他右上側從內往外數的第三顆牙掉了,雖然外人基本發現不了,可十分影響他吃飯,而每次嚼不好東西,韓遼就會想起陸濯,想起那日陸濯給他的羞辱。
光是想想,韓遼眼中便爆發出嗜血的恨意。
他韓遼從記事到現在,還沒被人打過臉,陸濯一個小輩,竟然敢!
「世子,少夫人回來了。」長隨來書房外面道。
韓遼積了幾日的怒火彷彿終於找到了發洩口,陰沉著臉去了後院。
周慧珍剛剛進屋,就聽外面下人朝韓遼行禮。
周慧珍突然發起抖來,她怕祖母的猜測成真,怕韓遼真的打她。
她只是一個想嫁入高門的虛榮姑娘,心比天高,身子卻還是嬌生慣養的脆弱女兒身,面對韓遼那等魁梧的武將,如何能不怕?
柳嬤嬤扶她坐到椅子上,低聲道:「大姑娘別怕,想想老太君,想想貴妃娘娘,您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您背後也有人為您撐腰。」
周慧珍蒼白著臉抬起頭,柳嬤嬤總是喜歡管她,對她各種說教,在她選擇逆來順受時各種嫌棄諷刺,可此時此刻,她只在柳嬤嬤的眼裡看到了慈愛與堅定。
「嘩啦」一聲,內室的簾子被人重重地扯開了。
周慧珍渾身一哆嗦。
柳嬤嬤轉身,看到凶神惡煞的韓遼,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