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陰冷潮溼的感覺衝襲你的身體,然後你會發現各種你叫不上來名字的蟲子在泥土之中牆壁之上爬滿。
偌大的房間中,沒有人清理,尿騷味和屎臭味夾雜在潮溼悶熱之間,兩扇小窗戶正對著那血腥的石臺。
味道和地面上穿行的老鼠牆壁上的蟲子,立時讓近乎所有的人乾嘔,近半的人嘔吐出來。
蒼蠅蚊子在空中盤旋,難以忍受的感覺油然而生,別的先不論,對於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來說,先想到的不是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而是如何脫離這裡。
程孝宇也覺得很不舒服,也不自覺的吞嚥了一下吐沫,鼻觀口口觀心的試圖讓自己保持狀態不去噁心,卻發現處在如此環境之下,想要保持平靜很難很難。
房間中有幾平米的地方堪稱這裡的天堂,一上午充足的日照讓視窗對映的地面區域溫熱乾燥,能夠坐下來休息不會覺得冷寒。
呼喊著,咆哮著,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哪道天條,會遭受到如此的折磨和懲罰,踏入了無法回頭的道路,遭遇到從未遭遇到生存狀態。
嘶吼著,不斷的嘶吼著,聲音逐漸變得嘶啞,卻根本無人理會他們,只見到小騾子經受著折磨,直至日上三竿開始有人審問小騾子,屋內的人聽到才有些明白,原來自己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渾然忘記了自己等人早已被劃定在必須販賣的行列當中,劣根性不斷的放大,潛意識將自己遭受的一切災難歸咎於別人的錨漏,從未曾想過無法抗拒的因素和自身使然的因素。
推卸責任,是共性,難得大家的意見統一,同仇敵愾,將所有的矛頭部指向了小騾子,而劉芳和郭梅始終在眼神交流,馬勝男閉眼不開口,她不知道自己的信念與程孝宇的信念碰撞最後誰輸誰贏,看目前的趨勢,她正被推向著痛苦的邊緣,忍著堅信著……程孝宇靠坐在地上,身上那一點點驅趕蚊蟲藥劑發揮了作用,讓他不必噁心的面對蚊蟲老鼠,帶著一點點的彷徨和隱隱的期待,他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件蠢事,自身犯險似乎沒什麼必要。
人性,如此不堪。
只一天,人性最卑劣的一面就顯露了出來,小騾子尚且堅持著,劉芳卻已經呼喊著,我知道是誰,我知道是誰?
馬勝男、程孝宇都被帶離了地下屋,身上的味道僅僅一天就變得很是難聞,馬勝男這一夜還是靠著程孝宇分給她一點藥劑度過,其他人多數都是站了半宿,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用身上的衣服掃開了一小塊可供休息的空間。
而所謂的羞愧在無奈的現實面前很容易被擊潰,蹲在地上當著十幾雙眼睛的面脫下褲子,從前你跟哪一個女人說都絕對不可置信的事情,可現在,除非你忍受尿褲子,否則就只能承受這般。這還不是最難的,想想這裡沒有手紙,聞味的難受,方便的人更加難受,只能用撕下來的衣服……這一夜,就將人性所有的卑劣顯露出來,程孝宇與小騾子很親近:一個寨子的人被屠盡,馬勝男被懷疑是軍方的人:莫名其妙的殺戮……在前往夢想國度過程中被忽略掉的所有可疑之處都在此刻被找了出來,不光是馬勝男和程孝宇,所有人都開始被身邊的人詬病有嫌疑,相對而言兩人受到的非議多一些而已。
他們被帶走之後,這些人也換了一個居住的空間,從地下換到了地上,空氣流通好了很多,屋內也有隔斷馬桶,草蓆勉強能睡覺了,渾然沒有人擔心馬勝男和程孝宇會經歷什麼。
人性究竟本善還是本惡,沒有答案,聖人與大能都無法給出一個通用答案。
郭梅站在視窗,望著外面已經只剩下一口氣的小騾子,可以預想到馬勝男和程孝宇會遭遇到什麼境遇,咬著牙,手指深深扣入掌心的肉中。”對不起了,你們的犧牲,會被記住的。”郭梅也跟隨著劉芳步入了討伐大軍,她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