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煦寅詫異:“九姐她們不回來了嗎?”
丁一愣,苦笑道:“這個……我也是瞎猜的。”
丁煦寅嘴一斜,似乎有些不屑。丟下手裡的書就下了錦杌,伸了個懶腰道:“不讀了,你來了就好,父親整日就不用看著我了……哈哈……”
丁失笑,還不知道自己對丁煦寅來說還有這個作用。
正有些啼笑皆非,冬雪端了碗麵進來,叫道:“十一爺,麵條來了……”一見屋子裡多了個久未曾出現的人,一下子杵在了原地。愣了良晌方趕緊將麵條擱道簾子邊的矮櫃上,匆匆斂衽:“八小姐……”
“怎麼幾月不見倒生疏了。”丁瞧了瞧那碗麵,“趕緊端了十一爺吃,餓著肚子讀書可不好。”說罷拉長身子特意將燭花剪掉,屋子裡頓亮堂起來。
“……是!”冬雪趕緊起身,把面端到丁煦寅跟前,一面悄悄斜了丁幾眼,一面將筷子雙手遞給丁煦寅。
丁似背後長了眼睛,不覺浮起笑容:“以後十一弟還住我這裡,現天氣漸漸潮熱起來,不如就在我屋裡再設張大些的胡床讓十一弟睡。那裡間一到夏天也怪悶熱的,住久了難免對身子骨不好……”放下金黃的銅剪,轉身問呆站著的冬雪,露笑道,“冬雪,你說可好?”
“這……八小姐說好就是好的了。”其實是巴不得如此。丁煦寅素來怕熱,每每到了夏天她得半夜裡去打那冰涼的井水給他擦身子。現丁這麼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那好,我明日就跟母親說去……”她垂下眼瞼,不覺有些扼嘆。自己每每回到家中,都覺似一個強行入侵的人,將人家原本好好的生活攪得波濤不寧。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可想無論是丁煦寅冬雪還是父親,都活得極其坦然自由,可等到她一再這個屋中出現,便連冬雪也有些如寄人籬下之覺。
“這本是你的家,你若如何住得舒坦,都可告訴母親去……”她喃喃地道。可惜丁煦寅與冬雪都沒聽全。
丁煦寅“哧溜溜”吸了半碗手擀麵,一面伸手翻書,眼睛卻一直叨著丁臨窗的背影,一時心裡有些疑惑。這八姐,似乎跟之前才下山回來的時候又有些不一樣了。
冬雪催他:“爺,您吃麵就別看書了,等您吃完咱們就睡去。八小姐趕了一天的路,需早些歇著,咱們今晚就不讀書了。”
丁煦寅點點頭,“嗯”了一聲,“刺溜”一聲將麵條吸地“啪啦啪啦”響。揮著筷子道:“吃飽了……”
冬雪答應一聲,將麵碗先擱到一邊去,收拾了下桌面,就領著丁煦寅去裡頭鋪床了。
夏枝打簾進來,手裡拿著封信,翻來覆去瞧著道:“小姐,適才重錦拿了封信過來,說是小姐您的,您瞧瞧。”
丁狐惑,什麼人會專程寫信給她?便接過來,只見信封上確寫的是自己的名字,但信封口的蠟條顯然是新滴的。看來這封信已是讓母親過了之後才轉到自己手上的,心裡忽而有些不適……
拆開來瞧了幾字,方知竟是二哥丁朗寅在南京的時候就寫過來的。在母親那裡,足足耽擱了兩個多月。
正欲細看,院子裡忽而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張媽媽的聲音隨之高喊:“來了來了,這就來了……”
丁便將信先收了,往窗外看了幾眼:“這麼晚,誰會來?”
“說不定只是丫頭不及回來,這才叫門的。”夏枝道。
這才不一會兒,張媽媽的聲音就近了,呼嚎地道:“哎喲爺,您真不能過去呀,咱家小姐都已經入寢了……”
“你這老婆子盡說瞎話,我今日不見到八妹就不回去了我。你倘或識相,就別擋著爺的道!”
夏枝一口冷氣抽進胸口,驚愣道:“是六爺!”
原來丁寅真的還在姑蘇,緣何二老爺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