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也大嘔不下長年積在胸中的這口悶氣,知道丁婠說的是個道理,故沉默不語。
見母親不再言語,丁婠就知道母親沒有心軟。母女倆躺在一張床上,又聊到寅末才相繼困得睡去。
是日晨曦薄霧,如意堂的那株婆娑梅上,雀兒早叫,唧唧啾啾的聲音錯雜,在院牆四合迴響不斷。卯初巧玉姐妹兩就悉悉索索地起來了,驚到旁邊的春草,一開眼睛往巧玉後背睃了幾眼,就翻過身矇頭蓋住被子。
夏枝也張開眼睛,見她們姐妹二人有心去服侍丁姀起身,就道:“千萬給小姐穿暖和一些。”
巧玉轉過臉,淡然地點點頭:“知道。”
美玉嘻嘻笑著:“夏枝姐,你再睡會兒。”
夏枝點頭,就又把腦袋縮回了被窩。等再醒過來就已是辰初了,慌忙起身,邊往春草的床頭去看,空扁扁的被團,春草早已不在。她就擰著衣襟的螺紋盤扣,往開了縫的槅扇窗外探。巷井裡丁煦寅在一張墊虎紋褥子的胡床上睡覺,旁邊冬雪邊納鞋底守著,遠遠地十一爺的奶孃就端著碗吃食過來,且走且問地:“爺醒了麼?”
冬雪搖頭。
奶孃把手裡的填白瓷碗交到冬雪手裡:“等爺醒了就給灌下去,別縱著。”扭頭走了幾步,又交代,“還得趁熱。”意思是,得把十一爺弄醒。
夏枝就知道是丁煦寅的藥湯。轉而一想,也不知道丁姀那邊有沒有人煎藥,又想到春草不在,似乎就是去煎藥的,故就沒放在心上。待洗牙擦臉拾撮頭面齊整,就出去辦丁姀昨晚上交代的事情了。路過丁煦寅時,還跟冬雪打了聲招呼。
冬雪因為那一兩銀子的事情,多少防著夏枝,面上只扯了幾絲笑,也沒回應,就又低頭做自己的事了。等夏枝繞過柳姨娘的屋往正屋過去之後,身後又有了動靜。她一回頭,驚詫道:“春草?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春草連忙伸手要捂她的嘴:“噓……你輕些,要壞了我的好事,看我不揪你的皮。”
冬雪心裡明白,春草是要跟著夏枝去的。既是八小姐自己屋裡的事情,與她又何干。忙笑道:“你別在這裡,我們爺在睡呢!”
春草往十一爺看了看:“你們爺這麼早出來曬日頭?”
冬雪的針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鞋底上扎,一針一線極有心思,連頭都沒抬,只低低應了一聲。
春草見快追不上夏枝了,就趕緊打住話茬,也不同冬雪說一聲,匆匆地往院門跑去。
冬雪這才抬眸,菱唇微抿。端起放在手邊的藥碗,推丁煦寅,柔聲道:“十一爺,該醒了。”
丁煦寅“嗯嗯嗯……”地耍起無賴,就是不肯睜眼。
冬雪悄悄往丁煦寅胳膊上擰了下:“爺是該醒了,再不喝藥,奴婢又得捱罵。”
丁煦寅背上有鞭傷,他扭著屁股就像是條蟲子似地,死了心不睜眼,亮著嗓子道:“我要秋意姐姐,我要秋意姐姐。”
冬雪嚇得不輕,趕緊傾身捂住十一爺的嘴:“爺,您是往死裡咒奴婢了是麼?若爺不要冬雪也趁早了說,免得奴婢也步了秋意的後塵。”
聞言,丁煦寅就“啪”地張開眼,一把扯住冬雪告饒:“若姐姐也沒了,我不如死了。”
冬雪啼笑皆非:“少拉拉扯扯的,快喝藥。”
丁煦寅撅著嘴,突然看到丁姀起臥室的窗子正開,有個容長玉臉,粉衣青絹的女子扶窗倚坐,就問冬雪:“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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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祝大家生蛋哈皮~搞了一張人設圖,但是在上色過程中發現我把人設線稿整凌亂了t。t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怪異的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