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厭惡她竟然至此地步,連親手殺了她都做不到。
在徐太醫的細心調養之下,半個月後沈嫿的身子也漸漸好起來。
&ldo;娘娘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只是……&rdo;徐太醫收起帕子,欲言又止。
沈嫿心裡咯噔一下,看到徐太醫的模樣便知道接下來的話或許不是什麼好事。
&ldo;娘娘生產之前氣血虧空,損傷厲害,可能三四年內都不宜有孕了。&rdo;
徐太醫在宮中多年,也自是知道後宮中的女人為上,太子宮中雖只有一位正妃,但若是長年累月不能生育,那也定會被別人盯上,隨時準備上位取而代之,他不得不給沈嫿提個醒。
沈嫿神情一滯,她垂下眼掩去眼裡的失落,&ldo;太子殿下可知道了?&rdo;
&ldo;暫且沒有。&rdo;徐太醫低聲說道。
不能生育乃是會失寵的大事,他怎會輕易害得太子妃失去寵愛。
沈嫿點頭,&ldo;我知道了,勞煩徐太醫,還請徐太醫保密。&rdo;
徐太醫的猜想果然沒錯,他連連點頭,&ldo;是,微臣自會小心謹慎。&rdo;
待到徐太醫走後,沈嫿靠在榻上,神色鬱鬱,聽聞刑部以及宗人府已經在審訊竇萱了,原本在備著的婚禮也自然是停了下來,可她心裡的鬱結卻半點沒有轉好,反而更甚。
她早產皆是由竇萱而起,如今雖誕下兩個孩子,卻因為都是早產而身體虛弱,雖說能慢慢調養好,但沈嫿卻早已恨竇萱入骨。
蘇澈進來時,她正靠著軟榻發呆,眼裡似有盈盈地淚水,見他進來,眼淚便收了回去。
他貼著沈嫿坐下,&ldo;是不是想起什麼了?&rdo;
兩人靠得有些近,沈嫿心裡亂糟糟的,沒好氣地推了推他,&ldo;你走開,我小半月沒洗澡了。&rdo;
出月子前不能洗澡,還好這會天不熱,不然得把她憋死。
蘇澈眼裡浮起笑意,&ldo;我不嫌棄。&rdo;
沈嫿瞪他一眼,又問:&ldo;竇萱那兒怎麼樣了?&rdo;
蘇澈的笑意稍有凝滯,語氣像是冷了幾分,&ldo;渝北侯拿了當年先帝賜給他的一塊免死令牌來保她一命。&rdo;
沈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ldo;為何?&rdo;
竇萱如此狠毒,哪怕流放都是輕的處罰了,渝北侯居然要保釋她?
&ldo;聽聞蔣溫酒在渝北侯那連跪了三天三夜,才求來的。&rdo;蘇澈的語氣聽不出來情緒。
倒不知這蔣溫酒情深至此。
沈嫿卻氣壞了,整個人都在發抖,&ldo;她差點害的我一屍兩命,居然能夠全身而退嗎?&rdo;
&ldo;我之前也沒想到渝北侯會插手此事。&rdo;蘇澈嘆了口氣,這件事到這裡便難辦了,一方面他對竇萱也是恨之入骨,想要嚴懲,另一方便卻又因先帝的命令不能致命。
沈嫿垂著頭,顯然是氣到了極點,一句話都不想說。
蘇澈又道:&ldo;而且如今渝北侯插手,父皇也難免不會出來做個和事佬。&rdo;
渝北侯年紀輕輕便跟跟在先皇身邊了,哪怕是順靖帝都得給他幾分薄面。
沈嫿委屈地眼眶通紅。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就因為她平安產子,所以害人的人就能逃脫制裁了嗎?
蘇澈給她擦了擦眼淚,嘆氣道:&ldo;嘉嘉,我只能盡力而為。&rdo;
沈嫿心裡更沉,蘇澈雖是在乎,可是卻依舊要考慮多方面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