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神志清醒過來,沈嫿才發現她羅衫未褪,只是被解開了帶子,鬆垮地卡在兩隻胳膊的臂彎裡。
她紅著臉扯好衣服,強裝鎮定道:&ldo;我要沐浴!&rdo;
蘇澈攬上她的腰,聲音低啞地靠在她耳邊道:&ldo;不如我在書房後建個浴池可好?&rdo;
似乎書房裡的情趣讓沈嫿格外的黏人,硬著纏著他不讓走。
&ldo;滾!&rdo;沈嫿怒斥道。
她以為她是滿臉怒氣,語氣兇狠,然而落在蘇澈眼裡卻像是小貓無關痛癢的輕撓,害羞帶怯,語氣甜軟。
理好衣服,蘇澈走到旁邊拾起剛才情濃時被一揮落地的山河圖,惋惜道:&ldo;這山河圖怕是得重新畫了。&rdo;
沈嫿聞言也看過去,上面橫著一條又粗又黑的墨汁,或許是剛才無意間碰上去的。
&ldo;還不都是你的錯。&rdo;沈嫿小聲嘟囔著。
還不是他自己禽獸。
&ldo;我喚連峰進來收拾一下。&rdo;他唇角微勾,心情尚可。
&ldo;等,等一下!&rdo;沈嫿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理好。
其實剛才在屋外連峰什麼都聽到了,於是進來整理時更加緊張,這不敢看那不敢碰,低著頭鼓囊了半天才將弄亂的書桌整理好。
&ldo;那我先回去了。&rdo;她早上挽好的髮髻早在剛才激烈的動作間散了開來,青絲如瀑落在肩頭。
&ldo;所以你來,便是要做那事的嗎?&rdo;蘇澈打趣道。
沈嫿:???
被蘇澈調戲地滿臉通紅,然而腦袋一空,卻好像忘記剛才來找蘇澈是為什麼了,只能羞憤地跺了跺腳回了安樂殿。
木憐拿著木梳小心翼翼地給沈嫿梳著發,今日她穿得長裙領子低,於是剛才弄出來的痕跡便清楚的印在沈嫿白皙嫩滑的面板上,格外的顯眼,她偷笑一下。
&ldo;你笑什麼?&rdo;沈嫿從銅鏡裡望過去。
&ldo;之前聽聞皇后娘娘要給殿下賜通房,奴婢還怕娘娘您失寵,可如今一看,殿下除了您誰都不願要,可見太子殿下是真的將您放在心上了。&rdo;木憐將她的黑髮簡單地挽起,只綴了幾個朱釵,看上去稍顯樸素。
沈嫿瞪她一眼,然後說道:&ldo;就這樣吧。&rdo;
反正今日也過得差不多,實在沒必要再用那些有些沒得,反倒是個累贅。
&ldo;那奴婢給您上茶?&rdo;
沈嫿這才記起來,她剛才好像就是怕蘇澈喝了茶會生氣的。
她搖頭,那茶的味道實在是太難喝了,&ldo;白水便好,對了,庫房裡應該還有以前剩下的好茶,你讓青煙都去取了給小廚房,以後殿下用茶,皆以此為先,若是以後賞了更好的再說。&rdo;
閒適的日子過得挺快,轉眼便是六月初十,聽聞順靖帝命百官前去觀刑,以此來警告眾人不得翫忽職守。
觀完刑後,刑場一片血泊,沒了熱鬧可看眾人紛紛散去,嬌小的少女早在之前便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不敢去看,如今擋在前面的人沒了,刑場中身首異處的畫面便直愣愣的出現在她的眼簾裡。
沈妙之啜泣不已,監斬官也已離去,之前人聲鼎沸的刑場只餘下她一人與場中的屍體。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跨過不高的柵欄進了刑場內,將血肉模糊的各個部位撿起來放進之前帶來的包袱裡。
此時若是有人經過,定會被這樣的場面嚇一跳,一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在最血腥的地方作者格外恐怖的事。
她怕,可是她也恨。
恨那些之前與沈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