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掃視了眼前的康德騎士們一眼:人數並不多,一個子爵手下效忠的超凡者本身就少,而受封的人就更少了,眼前這些擁有騎士封號和地產的“標準騎士”總共也只有十幾個人,而從他們身上流露出的超凡氣息判斷,其中只有一個人是中階,那就是站在騎士們最中間的那位頭髮花白的先生:原康德堡首席武官,瓦爾德?佩裡奇。
高文和瓦爾德?佩裡奇見過面,在康德堡噩夢事件結束之後,這位人過中年的騎士是第一批趕到城堡主廳、穩定秩序的人之一,在高文的印象中,瓦爾德是個對領主忠心耿耿,但並不怎麼顯山露水的人,不過他效忠康德家族最久,又有著中階騎士的實力,所以在康德騎士中有著最高的威望和發言權。
在高文觀察這些騎士的同時,以瓦爾德為首的騎士們也紛紛起身行禮,鎧甲上金屬摩擦碰撞的聲音響成一片,高文這一次坦然接受了所有人的禮節,並等到每個人都行完禮之後才開口:“女士先生們,你們很準時。”
騎士中並不只有男性,還有三位女性位列其中——在這個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女性只要覺醒了相關的力量,也是完全擁有和男性對等的權力的。
這也是這個處處充滿不公的世界中僅有的幾種“公平”之一了。
“向您致敬,偉大的開拓者,騎士中的騎士,安蘇的奠基人,王國的劍與盾……”瓦爾德開口就是一串頭銜丟擲來,顯然他來之前把這套詞背了很多遍,“能夠踏進您的城堡是我等榮幸——我們很高興您能成為康德領的新保護者和統治者,那片土地將因您的存在而獲得安全和繁榮。”
等瓦爾德把這例行公事般的話說完之後,高文抬起一隻手,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一個不喜歡說廢話的人,所以直接進入正題吧——我們都知道今天我召集諸位過來的目的。
“我已成為康德領的合法統治者,依循慣例,諸位應當向我宣誓效忠,我相信諸位的準時到來便是在表明你們對此事的態度,但在此之前,我應說明諸位在效忠塞西爾之後要適應的新‘規矩’。”
這麼單刀直入的說話方式可不像這個時代的普通貴族——普通貴族們開腔之後沒有幾段抑揚頓挫的詠歎調是不可能說到正題的,可高文?塞西爾顯然不是這個畫風。
騎士們一時間面面相覷,然後現場的氣氛便緊張微妙起來。
但高文彷彿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招了招手,於是旁邊便有幾名侍從走出來,將一份份印滿文字的紙送到每一位騎士手上。
“我習慣把什麼東西都定成條文,白紙黑字的協議才更令人安心,”高文微笑著,“大家可以仔細看看。”
當瓦爾德?佩裡奇看到那些印在紙上的條文之後,一種不出意料但又心懷牴觸的複雜情緒立刻湧現出來。
廢除封地,改為屬地,廢除稅收收入,改為由政務廳調查核算發放年金,廢除治理權,改為政務廳或下級單位管理,騎士可以加入政務廳,但要和平民書記官一樣接受考核,並且“官員”職位不可繼承……
一張紙上,幾乎抹掉了所有基於土地的特權。
這還僅僅是針對只相當於“半個領主”的騎士,是本身特權就有限的騎士,如果是一個子爵甚至伯爵要被併入塞西爾家族,那他將損失多少屬於貴族的權力?
老騎士注意到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幾乎不用抬頭,他就知道有好幾雙眼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但他能說什麼呢?
他能對一個公爵說些什麼呢?
但他必須開口,起碼不能一言不發,所以在艱難思索了十幾秒鐘後,騎士瓦爾德抬起頭來:“公爵大人,請允許我……”
“先不著急,”高文微笑著打斷了瓦爾德的話,“這些紙上的東西只是讓大家先了解一下塞西爾的‘秩序’是什麼,但宣誓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