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有禮的微笑,在長桌旁落座,顯得極為有風度,“雖然都是製造出來的夢境產物,但這裡本身便是夢中世界,盡情享用吧。”
“無聊透頂,我們在這裡又不用吃喝,”馬格南隨口嘲諷了一句,“該說你真不愧是貴族出身麼,在這鬼地方製造一些幻象騙自己都要擺上提豐702年的蘇提姆葡萄酒和銀燭臺——”
一邊說著,這個紅色短髮、身材矮小的永眠者大主教一邊坐在了長桌旁,隨手給自己切割了一塊烤肉:“……倒是挺香。”
賽琳娜看著長桌旁的兩人,忍不住微微皺眉提醒道:“還是警惕些吧——現在是沙箱世界的夜晚,這個世界在入夜之後可不怎麼安全。”
“當然,所以我正等著那該死的上層敘事者找上門來呢,”馬格南的大嗓門在長桌旁響起,“只會製造些模模糊糊的夢境和假象,還在神廟裡留下什麼‘神明已死’的話來嚇唬人,我現在倒是好奇祂接下來還會有些什麼操作了——難道直接敲門不成?”
馬格南的大嗓門話音剛落,作為臨時落腳點的民居中突然安靜下來。
“篤篤篤——”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在這個已經空無一人的世界,在這座空無一人的城邦中,在這寂靜的夜幕下——
傳來了敲門聲。
馬格南嘴裡卡著半塊烤肉,兩秒鐘後才瞪著眼使勁嚥了下去:“……該死……我就是說說而已……”
而與此同時,那平緩的敲門聲仍然在一聲聲響起,彷彿外面敲門的人有著極好的耐心。
尤里和賽琳娜的視線同時落在了馬格南身上,這位紅髮的大主教瞪著眼睛,最後用力一揮手:“好,我去開……”
高文卻更早一步站了起來:“我去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來到了那扇用不知名木料製成的大門前,同時分出一縷精神,感知著門外的事物。
門外有人的氣息,但似乎也只是人而已。
高文把手放在了門的把手上,而與此同時,那平穩響起的敲門聲也停了下來,就好像外面的訪客預料到有人開門似的,開始耐心等待。
伴隨著門軸轉動時吱呀一聲打破了夜幕下的寂靜,高文推開了房門,他看到一個身穿破舊灰白長袍的老人站在門外。
對方身材高大,鬚髮皆白,臉上的皺紋顯示著歲月無情所留下的痕跡,他披著一件不知已經過了多少年月的長袍,那長袍傷痕累累,下襬已經磨的破爛不堪,但還依稀能夠看到一些花紋裝飾,老人手中則提著一盞簡陋的紙皮燈籠,燈籠的光輝照亮了周圍很小一片區域,在那盞簡陋燈籠製造出的朦朧光輝中,高文看到老人身後露出了另外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破舊白裙,白色長髮幾乎垂至腳踝的年輕女孩,她赤著腳站在老人身後,低頭看著腳尖,高文因此無法看清她的容顏,只能大致判斷出其年歲不大,身材較瘦小,容貌清秀。
一個老人,一個年輕姑娘,提著破舊的紙燈籠深夜造訪,看上去沒有任何威脅。
但在這一號沙箱內,在這個已經空無一人的世界內,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詭異!!
高文沒有因訪客表面上的人畜無害放鬆任何警惕,他已然假設對方是“上層敘事者”的某種試探,心中帶著最高的戒備,臉上則保持著淡然,開口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
“這座城市已經好久沒有出現燈火了,”老人開口了,臉上帶著溫和的表情,語氣也非常和善,“我們在遠處看到燈光,非常驚訝,就過來看看情況。”
如此自然,如此正常的說話方式。
然而他表現的越是正常,高文便感覺越是詭異。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賽琳娜來到了高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