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麻煩的要死,但這時候遵守一下並不會掉塊肉,“在雨下下來之前我已經看到了康德領肥沃的土地,雨落下之後我又看到了不錯的雨景,這還是挺值的。”
“您能滿意那是最好,”維克多·康德笑了起來,笑容平和而坦然,像個再正常不過的、上了年紀而且家教良好的老紳士,“我已經為您準備了接風的宴席,就在這間大廳後面的餐廳裡。”
琥珀一直低著頭站在高文身後,這麼嚴肅正經而且“貴族範兒”十足的場合是她很不適應的,所以也就難得地保持了安靜,不過在聽到“吃飯”的時候她的耳朵還是出賣了自己,那雙源自精靈血統的尖耳朵立刻便抖動起來,跟雷達似的在腦袋上轉來轉去,彷彿在搜尋著更多跟“吃”有關的資訊。
高文則是一邊笑著應承一邊偷偷打量著眼前這位老子爵的樣子。
蒼老,但仍然健康,笑容坦然,氣質溫和中帶著一點輕鬆,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點跟邪教徒有關的氣息。
可這並不能作為判斷的依據。
他微笑著,接受了老子爵的宴席邀請,帶著琥珀和菲利普騎士走向康德城堡的深處。
……
在同一時間,位於聖蘇尼爾城的白銀堡中,老國王弗朗西斯二世正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一封封密函。
這些密函都來自王國各處由國王直接冊封的“王黨貴族”,包括三位邊境大公爵的領地周邊也存在這樣的人物,或者更直接點說就是“眼線”,這種傳承自開國先君的制度七百年都延綿不斷,是安蘇王室對整個國家控制力的重要依仗,霧月內亂以及第二王朝的“私生子軟肋”曾一度讓這套體系失去了作用,但經過百年重建,尤其是在幾位公爵為了王國穩定而先後做出的妥協之下,這張屬於國王的情報網到今天還是如第一王朝時那樣有效地運轉著。
大部分由國王直接冊封的貴族都位於南方,剩下一小部分則分佈在王國其他各處,平日裡這些眼線傳回來的密函都彙報著各自土地上的情況,那些情況都天差地別,基本上沒有什麼共通點,但最近一段時間傳來的密函卻出現了讓弗朗西斯二世隱隱不安的趨向——
關於各種黑暗教派活躍的報告越來越多了,並且全國各地到處都在增多。
雖然直到今天,這些增加的報告也只佔了全國的不到一成,但它們分佈的如此之廣,這就已經足夠讓老國王心生憂慮。
安蘇確實有著腐朽的體制,但國王基本上都是聰明人。
現在,他眼前的是來自南境安德魯·萊斯利子爵的一封密函,這封密函上的內容比其他各地貴族所報告的事情更加重大:
坦桑鎮內出現萬物終亡會教徒,邪教徒一度潛入城堡並用邪術控制了部分人員,幸得高文·塞西爾公爵支援,公爵剷除了盤踞在這片土地上的邪教徒。
老國王不會知道安德魯·萊斯利子爵已經在這封密函中隱去了很多真相,比如已經落到高文手中的永恆石板,以及他本人被邪教徒控制的細節,並且他還把整件事的危急程度有意識地降低了很多——但即便這樣,這封密函中透露的情報仍然足夠讓老國王心驚了。
原本只敢在暗處活動的邪教徒,這次竟然直接入侵一個實地貴族的宅邸!
他們曾經不管是用活人獻祭,還是用死人屍骨舉行儀式,都不會讓真正的貴族緊張,因為那些行為都是在“賤民”身上發生的,那些邪教徒似乎很會遵守遊戲的底線,從未把手伸到貴族體系裡面,但現在……風向變了。
偏偏發生在這種時候,發生在安蘇和提豐帝國關係最緊張的時候,原本弗朗西斯二世在知道提豐帝國不會在今年冬天發動戰爭的時候還稍微鬆了口氣,並認為自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進一步加強邊境軍備,為戰爭打好基礎,但現在他突然覺得,那些邪教徒恐怕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