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感覺?”
“那能有什麼感覺?我學武不到三個月師傅便帶我殺人了,他說學武就是為了殺人。我都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感覺了。”
“你知道嗎?殺人是死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孫青姐姐,這世道誰給誰償命啊?哼,我給他償命,他敢要嗎?”
“是啊,這世道你敢殺人,怎麼不敢對自己手下狠手?”
“那能一樣嗎?”
“沒什麼不一樣,士卒們根本不在乎你對他們狠不狠,所謂的善待也不是在這種事上體現的。
我夫君用了很長時間才明白一個道理,想要士卒們死心追隨,不需要對他們多好,只需要和他們身處同一環境就可以了。
有時候物質上的給予遠不及心裡的慰籍。
你沒事,那是因為你是將軍,你就應該享受這些好待遇,他們凍傷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要你回去向殿下彙報此時,日後殿下給他們更換更好的裝備,他們依舊會感恩戴德。”
“馭人之術!姐姐大才。”
“別抬舉我啦,我怎麼可能懂這些?都是家兄說的。我按照他說的做,從來沒錯過。
有空你應該多問問奉孝這些東西,他比我們都要懂。”
“明白了,多謝姐姐指點。”甄道行了一禮,臉色一正,起身說道,“孫青聽令。”
“末將在。”
“本將予你四百兵馬,明日寅時為先鋒,先行打探敵軍訊息,配合本將殺敵。”
“末將遵令。”孫青行了一禮,便退下去挑人了。
甄道則在樹下細細回味著孫青的話,思考著該如何解決掉夫餘人。
她手下有一千多人,對方有一萬多,不到一比十的比例,以右軍的戰力想要解決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該如何儘量減少損失呢?
這是一個麻煩的問題,次日卯時,甄道交出了自己的答卷。
卯時是一天之中氣溫開始升高的時間,也是行軍的最佳時間。
夫餘人在將校和號令聲中開始收拾行李,準備繼續趕路。
他們計程車氣不能說低迷,卻也高不到哪去。
跑路實在是一件丟人的事,哪怕沒什麼榮譽感的他們同樣抬不起頭。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密林中忽然躥出了一道身影,直直向他們衝了過來。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沒注意,以為是哪一個去方便的同伴,可等靠近了之後卻大驚失色,對方渾身甲冑,根本不是自己人!
“敵襲!”
一聲喊叫發出,周圍所有人都丟下手中活計,紛紛拿起武器準備迎敵。
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讓甄道那張隱藏在面甲後的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敵襲?是的,但不完全是。
甄道腳下忽然發力,速度猛增一截,幾步便衝進了一堆士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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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劍掄起,她的武藝依舊是那麼飄逸,劍鋒所過之處一顆顆腦袋騰空而起,帶起了十幾道噴泉般的血柱。
緊接著她一手握住劍柄末端,大劍彷彿變成了一根絲帶,被她拉來扯去。
她則像一隻蝴蝶,在人群中翩姍起舞。
只不過舞蹈妖異血腥,她所過之處,屍體猶如秋收時的麥子,成片倒下。
整個夫餘軍營別說沒有一合之將,就算是一合之軍都沒有。
倉促組織起的陣線被她輕鬆突破,敢於迎戰的膽大之人被她隨意砍翻,畏縮於後的怯懦之人也逃不過她的手段。
哪怕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瞬將要向什麼方向突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