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能夠迸發出多大的力量,王弋並不清楚,他也不想知道仇恨能夠將人類的力量激發到什麼程度,特別是一個不到十歲就敢用如此手段復仇的小姑娘。
程符可以成為一個英雄,但是程符必須死,無論學子案最終會是個什麼樣的結局,跟程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哪怕程符只是個孩子,哪怕程符很可憐。
既然參與到了政治鬥爭,感情就是最不應該重視的。
王弋走下王座,親自將程符扶了起來,輕聲安慰:“莫要傷心,以後孤就是你的家人。”
“殿下……”
“乖,跟他去後宮,有人會照顧你,孤會為你父親處理後事,孤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兇手。”
“多謝……殿下……”
小姑娘抽搐著,被王弋交到了呂邪手裡。
隨後他轉頭對群臣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孤安排了飯食,諸位先去吃飯吧,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到口供,有什麼事下午再說。”
臣子們看了看程顯的屍體,擦去身上沾染的紅白之物,行了一禮,退出了大殿。
午時過後,當王弋和群臣再次聚首,程顯的屍體早已被清理乾淨,一丁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似乎世上從來就沒有程顯這麼一個人一般。
群臣也沒了之前的緊張,還是按照推進自己的計劃。
呂邪再次宣告瞭朝堂禮儀,話剛說完,便有人站出來說道:“殿下,臣有事奏。”
“講。”
“殿下,臣彈劾禮部侍郎盧宜翫忽職守,導致公孫家上告之人當街橫死,都是此人尸位素餐,身為高官要員卻不勤勉辦事,使得案件一拖再拖,沒有及時審理,鬧得鄴城百姓議論紛紛,有損殿下名譽。
臣彈劾盧宜四大罪,翫忽職守、尸位素餐、製造謠言、圖謀不軌。”此人差點將盧宜說成叛徒逆賊,罪大惡極之人。
說實話,每條彈劾都有理有據,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也確實讓王弋丟了面子。
可眼下卻有一個問題,死的那個禮部侍郎就叫盧宜,正是他想要彈劾的人。
現在還有人不知道盧宜死了嗎?
別說這些訊息靈通的官員,就是鄴城擺攤的小販都知道,他真正的目標顯然不是盧宜。
王弋有些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便打發道:“盧宜因為妄議朝政,已被督察院收押,此事孤知曉了,待查明一切後數罪併罰。回去吧。”
哪知那人並不滿意,繼續說道:“殿下,臣還有話說。臣彈劾盧宜私藏兵甲,意圖謀反。”
“你知不知道誣告是要反坐的?你以為身為御史,什麼事都能沒證據亂說嗎?”王弋有些不耐煩了。
那人卻說道:“殿下,臣證據確鑿,願意與盧宜當著殿下的面對質。若臣誣告,願受反坐,更願意以己之身,警告後世之同僚。”
王弋忽然覺得這件事變得有趣起來,他本以為盧宜的死和挑唆學子兩件事是同一個利益集團所為,畢竟御史集團並沒有人參與挑唆學子,他們應該還在忙著搶奪御史臺才對。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兩個利益集團應該是進行了合作。
盧宜死不死根本不重要,御史集團應該為禮部侍郎的死負責才是關鍵。
謀反這種事不可能輕易敷衍過去,可他又拿不出盧宜,情況有些麻煩啊。
沉思片刻,王弋說道:“將你所得罪證呈上來。”
“殿下,謀反之事乃是密謀,臣能和他對質……”
“孔圭,你不是說證據確鑿嗎?”王弋立即抓住漏洞,乘勝追擊,“證據確鑿卻拿不出來?”
“殿下,此事牽扯之人眾多&”
“那孤就更要看一看了。”
“既然如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