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何止我一人,詩凝若是不介意,又何必以‘神醫’相稱。”宋詩凝訝然,不知該如何作答,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柳青涯並未在意她的沉默,他猶自轉過目光,看向屋外的天空:“十二年了,有些事也該塵埃落定了。”像是說給宋詩凝聽,又像是說給自己。
林翎和林小狸自然聽不懂二人話中之意,只領悟了最重要的部分,林翎確認道:“柳世叔的意思是,願意和我們去武林盟為師父解毒?”
柳青涯衝林翎一笑,點點頭,道:“待我與鳳尾鎮鎮長交待之後,便同你們下山。”
“耶!太好了!”林翎歡呼,“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柳世叔你真是個好人。”在林翎眼裡,柳青涯不是越雲歡的好友,不是武林盟的故人,因為她沒有親眼見證過那段歲月,他只是歸隱山間的神醫,她和林小狸受父親的囑託與宋詩凝一道請柳青涯出手相助,雖也有擔心師父的心,但也不過是完成任務,如今聽到柳青涯答應出山,二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宋詩凝卻不如林家姐弟二人輕鬆,她愣愣地站著,低頭垂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柳青涯才轉向銀衫二人:“三位小輩是為武林盟之事而來,不知二位又是因何事到此?”
聶潯“噢”了一聲,暗道:這柳青涯是如何看出我倆不是“小輩”,又是如何知道我們,哦不,是銀衫另有目的?
聶潯道:“自然也是為請柳神醫出山之事。”柳青涯微笑看著他,聶潯繼續胡謅:“如神醫所言,妖毒一事乃是全江湖之事,身為武林人,自然也該盡一份心力。”見聶潯面不改色,宋詩凝等人也並未拆穿,林小狸反而道:“柳世叔,聶大哥和銀大哥是明王,可厲害了,多虧了他們我們才能見到您。”
“原來如此。”柳青涯微微吃驚,雖然他能感覺到聶潯二人略微的不同,剛才一問也不過是試探,但沒想到二人竟是修仙者,難怪能一眼識破幻境。
柳青涯道:“自修仙者與江湖人士分界而居後,便極少插手武林之事,二位有此胸襟作為,乃凡人之幸。”聶潯客氣地回禮:“哪裡哪裡,不如柳神醫治病救人之善,此次柳神醫答應出山,也是江湖武林的大幸。”
銀衫在一旁聽著他們禮來禮去,目光不時落到柳青涯身上,他清瘦的身影與當年相比更為單薄,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柳青涯的目光轉過來的時候,正看見銀衫不自覺地皺眉,於是他問道:“銀公子可是覺得哪裡不妥?”
銀衫一楞,表情僵硬了半天,他抬眼與柳青涯對視,那人眼裡閃爍著一如既往的溫柔與關切,一時忘了回答,聶潯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對柳青涯道:“他一向如此。”
柳青涯瞭然地笑笑,不再追問,林家姐弟又適時地拉著他淘氣三千問,他轉頭應付小孩,銀衫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眼神從眷念變幻到憐惜,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吸進去。聶潯斜眼瞥見好友的樣子,心裡的好奇已經癢出了邊界。
柳青涯做事雖不徐不慢,但精準有邏輯,為了表達他願意出山的真心,不到一個時辰,他便寫完了交待的信件,喚了一隻織雀來,將其帶給所託之人。
宋詩凝一行已經提前去鳳尾鎮購置馬車行李,柳青涯不會武功,也非修仙之人,自然不能像三人之前一樣騎馬步行,從鳳尾山到武林盟,少說也要五六日的行程,宋詩凝一向考慮周到,便帶著師弟妹下山準備,聶潯不放心,有意無意地跟了去,於是等柳青涯放飛織雀,準備回屋的時候,只看見銀衫一人。
銀衫站在竹屋門口,看著柳青涯對織雀溫柔地言語,然後含笑將它送入天空,柳青涯轉身,正對上銀衫痴痴的視線,微愣了一秒,下一秒,他緩步向銀衫走過去,笑道:“今年恐怕趕不上鳳尾鎮的藥會了。”
銀衫定了定神,道:“你一直都在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