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勝利中缺少點什麼。
忽然殿外一片騷動,昔日共王寵臣葛演大步走進,面上洋洋得意,稟道:“慶侯殿下,微臣抓到了一個人,殿下得之,必然歡喜!”
“哦?什麼人?”陸長卿饒有興致問。
葛演一揮手,吼道:“帶他進來!”
殿外兩個士兵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男人十分瘦高,兩條長腿無力地拖在地上,烏黑的長髮垂在胸前,不辨眉眼。
陸長卿見了他,渾身猛然一震。
他幾步奔過去,一把揪起那男人的頭髮。男人被迫揚起臉,面色蒼白,一雙黑得有些發藍的眼睛直勾勾看進陸長卿心底。
陸長卿素來淡漠無痕的臉,首次露出狠戾之色,“鳳岐?鳳岐!你終於落到我手裡了!”
葛演一旁道:“此妖道天理不容,對自己的貼身小道童都下毒手,微臣特地挑斷他的手腳筋,送來給殿下。”
陸長卿一愣,“他的手腳筋斷了?”說著低頭往下看,果不其然,男人瘦長的手腳都無力地垂著,蒼白的手腕上還沾著鮮血。
陸長卿一瞬心中百味陳雜,卻笑著挖苦道:“國師,你一向會算計,可曾算到自己有一天竟成了廢人?這也是你的報應!”
鳳岐費力地仰著蒼白的臉,彎起唇微笑:“慶侯說的對,確是我的報應。”
陸長卿一心想看他忿恨、看他崩潰的模樣,卻沒料到他竟然是這種態度。這樣的態度,根本不足以讓陸長卿盡興。他曾無數次夢到的復仇,現實中卻如此單調乏味。
“鳳岐,你說說,我該怎麼‘報答’你?”陸長卿幽黑的瞳中露出一絲狂意,挑起男人瘦削的下巴,輕輕笑道。
“慶侯,貧道既精通天象占星之術,又懂岐黃佈陣之理,你留下我大有用處。何況如今我手腳筋都斷了,更不能對你有何威脅……”鳳岐說話的聲音很柔和,即便是說著如此不堪地搖尾乞憐的話,也如春風拂柳般動聽。
只是這聲音十分虛弱,話到最後,斷斷續續。
陸長卿冷笑一聲,突然一腳將他踢倒。鳳岐一下子撲倒在地,陸長卿一腳跺在他被挑斷了手筋的腕上,狠狠碾壓。
鳳岐悶哼了一聲,額上瞬時冒出一層冷汗。
見他不□□,陸長卿更是邪火攻心,腳下愈發用力。
“啊!”鳳岐低呼一聲,又忙咬住嘴唇,將□□嚥下,整個身子蜷縮起來,簌簌發抖。陸長卿的腳不斷碾動,終於聽得“咔嚓”一聲,竟是將男人的腕骨生生踩斷。
他抬起了腳,看著鳳岐緩緩地把手收回,虛握在手中。烏黑的鬢髮凌亂地黏在臉頰,臉色已是慘白如紙。
“鳳岐,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在我眼裡,連狗都不如!”陸長卿終於痛快地嘶吼出來,“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廢物!你再擺出高貴的樣子啊?你再禍亂朝綱啊?我看現在還有誰買你的帳!”
鳳岐抬眸望著陸長卿,淡淡道:“那就求慶侯殿下饒我一條狗命。”
被這雙深黑透藍的眼睛凝視,陸長卿狂躁的心忽然清明瞭幾分。那個總是高貴美麗的男人,何時這麼低聲下氣過呢?
如今,當真是把他從神座上拉下來,摔在地上隨意□□踐踏了。
陸長卿能聽得見自己每一次心跳,此刻的感受,就像是孩童時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寶物一般。他聲音因興奮、混亂而顫抖,坐在王座上,俯瞰著手腳無力的男人,道:“鳳岐,你想活命?那就過來舔我的靴子。你舔乾淨了,我就饒你性命,讓你做我的狗。”
鳳岐聞言身子一僵,連嘴唇都變得蒼白。他趴在地上不動,陸長卿以為他要拒絕之時,他忽然弓起了背,向前挪了一寸。
陸長卿只是戲言,他本沒料到這男人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