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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累死了。女人是用來被拍的,不是拍別人的。蓮……是個異類。

外面下起了小雨,蓮關了陽臺的窗,自言自語地說:今年的雨季好像提前來了啊!

拉薩是個怪地方,冬天一滴雨都不下,夏天卻下個沒完沒了。每個晚上外面都“嘩啦啦”下個不停,第二天出門時卻晴空萬里。蓮說這樣很好啊,拍照時空氣透明度很高,層次會很清楚。我不懂什麼層次,只知道下雨的夜晚,聽著雨聲我會睡得特別安穩。

在蓮溫柔的呵護中我似乎安靜了下來,心口不再隱隱作痛。蓮說她要開始工作了,去瑜伽館給人上課。她還說拉薩的瑜伽市場才開始,老師很缺,好好,要不你也練瑜伽吧?

切,我練瑜伽?慢悠悠的動作會把我悶死的。我說,翻了一個身。

你呀,總有一天也會安靜下來。她看了我一眼,換了一套尼泊爾的白色布衣。

開始恢復以往的生活,一個酒吧接著一個酒吧地逛。跟認識的不認識的“藏漂”打招呼,一起玩殺人的遊戲,一起玩說真話的遊戲。狼哥,藏漂的時間已有三年,他跟所有的人說他在大昭寺門口撿了我。說我那時落魄得就像八廓街要飯的小孩,看人都是木呆呆的。他說他本來以為會有一段豔遇的,結果卻撞了鬼,甩都甩不掉了。說完還大喊誰要美女啊?要此美女附送大洋十塊和兩瓶拉啤,然後一幫“藏漂”不分男女都高喊“我要我要”。

不分白天黑夜,我們混在了一起。吃飯AA,喝茶AA,住青年旅館也AA,出則一群,歸則一堆。我們是群沒有理想沒有目的不想明天不想未來卻快樂的孩子,讓每一天都如願地過得精彩。年齡不同性格各異,因了“西藏”二字走到了一起,相約尋找精彩,相互分享秘密。革命茶館和光明茶館是我們常去的地方,一壺甜茶,五六個人可以吹上一個下午。晚飯時分,我們可能就坐在一個便宜但有懷舊情調的某個“藏漂”開的小酒吧裡,喝著小酒順帶解決晚飯,夜深人靜時相互摟著,唱著不成調的歌,腳步踉蹌回到住的地方。

藏婚(41)

我誇張地笑,誇張地說話,誇張地跟人打情罵俏。我想忘了嘉措,想忘了那些不著邊際的日日夜夜,忘了那些日子的放浪形骸。

蓮曾經跟我去玩過一次,還沒坐到二十分鐘就走了。她說她不習慣這樣的日子了。

難道,她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日子?看著蓮的背影心裡想。一轉身,卻見其他人也呆呆的,便用手在中間晃了晃。醒來了,仙女已經走了。

媽呀,好好,她是誰啊?狼哥張大了嘴,誇張地說。她要多呆一會,我肯定心臟病發作。

她呀,來自天上。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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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不食人間煙火。另一個胖胖的妹妹拿過蓮剛才喝過的白開水,故意聞了一下,大叫一杯仙水啊。

其他人便鬨笑。

卓嘎

這時,灌木叢裡傳來呼喚聲:“卓嘎啦,卓嘎啦,你在嗎?卓嘎啦……”

我拍了拍就要躍起的秋珠,揚聲答應:“瓊宗,我在這裡!”

瓊宗是我的新鄰居,比我小一歲。她喜歡跟我玩,跟我說一些女兒家的私房話。這麼晚了還跑到山上找我,不知有何事。

沒一會兒,就見她提著個塑膠袋從灌木叢裡鑽了出來,氣喘吁吁的,滿臉不悅。“我去找你,朗結說你洗澡來了,也不叫我一聲!”

“我晚飯後上來的,不知道你要來嘛!快過來,水可舒服了。”我拍打著水面,很高興這麼美好的夜晚有人分享。

她幾下子就把自己扒得溜光,跳進池子來。“真舒服啊!舒服死了!”她一邊嗯嗯著,一邊在對面找了個石頭坐下,水深及胸,她拿起一個小塑膠壺,往頭上一下一下地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