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侵的金剛,外表卻是一個天使。簡單生活簡單工作自己養活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多美妙的境界啊!
看著蓮打坐的背影出神。輕薄的棉衣穿在她身上,那麼貼合。這世上的衣料多得數不清,但只有一種是最適合自己的。就像棉,只能穿在蓮這樣的女子身上,才能顯出它不食人間煙火的樸素。看什麼呢?這麼出神,蓮突然轉身,接著說,死丫頭,你活過來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我在想會不會死在墨脫,你說我會不會走不出來?
你沒聽過嗎?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
我是壞人?你認為我是壞人?我突然較起真來了,眼淚汪汪的。我是壞人嗎?我跟嘉措好,跟一航上床,我就成了壞女人嗎?
蓮走過來,把我摟在懷裡。說你怎麼可能是個壞女人呢?你最多是個妖精。
於是我笑了。我是個妖精啊,從小他們就這麼說。在我還是孩子時,爸爸常摟著我說我是他的小妖精;後來碰到明,明說我是他的小妖精把我拐到了他的床上讓我變成女人,一個妖精般的女人;然後另一個女人跳出來說我是妖精,勾引了她的男朋友,讓我把明還給她。於是我逃到西藏,深夜被嘉措扛在肩頭說我是他的妖精今生註定要跟他在一起;一航呢,也說我是他的妖精今生註定要成為他的女人……那麼,我真是妖精了。一個妖精應該沒有什麼是不該做的吧?妖精跟仙女的原則不一樣,仙女的原則是要讓別人快樂,妖精的原則就是讓自己快樂。我還是喜歡當妖精的,讓別人快樂的事情還是讓仙女去做吧,我只做妖精。
蓮幫我把扔了一地的東西收起來,一一裝進袋子裡。然後從她的零食櫃裡拿出兩包餅乾,扔一袋給我,說這是我們的晚飯。然後給我衝了一杯果汁,她自己則倒了一杯白開水。
生活簡單是我們的原則,絕不會因為吃飽肚子而把自己弄得一身油煙。除非是為了快樂,做一頓簡單的飯菜也未嘗不可。
吃飽喝足,我拍著肚子很沒形象地打了個飽嗝癱在地上,引來蓮的眉頭緊皺和一個白眼。
手機響起,是狼哥打來的。說,好好,大哥喝醉了,醉得要死我們都管不了,你來看看吧。
因為上次的“綁架”事件,狼哥和卓一航的英雄壯舉,倆人便有了在一起混的理由。一航有車,對西藏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藏漂”,不僅年齡,見識和經驗也不是一般“藏漂”所能比的。幾次遠端近郊的遊玩之後,就成了那一幫人的老大。然而一航有個習慣,從不帶“藏漂”去住的地方,說是私人空間,不容打擾。在我們這些漂在拉薩的人中,所謂私人空間幾乎是不存在的。我們吃住不分家,今天誰有錢了,就集體*,明天沒錢了,就集體捱餓。當然,有時候,我們也AA,這個是以往生活偶爾留下的一個影子吧,在拉薩不是絕對的。更多的時候,我們是一群不願長大的孩子,懷著各自的夢想,忘掉過去也忘掉未來,遊走在這片藍天碧水裡。
藏婚(32)
一航喝醉了,還大醉,這倒稀奇。從認識他以來,一直是個乾乾淨淨、身上有古龍香水味道、十足儒雅的男人,喜歡小酌,但僅限紅酒,一兩杯,用來增加情調。喝醉?不可想象。我嘿嘿笑著,想象醉了的一航不知吃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就在我想得正得意差點流口水的當口,耳邊飄來某個女人不合時宜的聲音。你的樣子像個色狼餓鬼。
我翻起了白眼。
跟狼哥說,我待會兒就過來,便掛了手機扔在床上。拖過電腦,又趴著找插座。蓮雙手握著她的白水杯,靠窗而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好好,你會萬劫不復的。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我斜睨了她一眼,憑什麼說我萬劫不復,我是在拯救掉進情網中無法自救的孩子。然後便是蓮悲天憫人的眼神一串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