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面上的笑容一滯，站起身轉身。

「我已經把影龍神殿你需要的東西都給你了。我們的交易到此結束了。」

「那你呢？不回來我這邊？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會被那位迪斯伯爵看上吧？就憑你這種貨色？你騙了他那麼多錢，還有神殿裡的諸多寶器，你以為帕明頓家族會就這麼算了？」那人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輕蔑。

莎娜笑了笑。

「那就把我自己賠給他好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裡最快樂的時候。」

「你還真的是動了真心？」

「真心？」莎娜笑了起來，「像我這樣的女人，真心什麼的早就記不清是什麼樣了。」

「那麼你做了什麼？對那個迪斯伯爵？」

「……我騙他我會乖乖跟著撤離黑羽城。他是貴族的希望，是最強的議員。是帕明頓最後的希望和榮光。」莎娜微笑道。

「像我這樣骯髒的女人，他不應該將時間留在我身上。」

「……你居然變化這麼大……」

「所以呢？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莎娜問。

「只是來看看你最後的樣子。」男子冷冷道。

「現在你看到了。」

「……你真的不打算離開？」

莎娜扯了扯裙擺。

「太晚了……」她微笑道。一時間臉龐上的笑容竟然有些相似於迪斯。

「如果有機會的話，告訴迪斯，我是個騙子。我和他的一切，都是騙局。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他。我就是個賤女人。是人人都可以上的母狗，娼婦。」

「有意義麼？」

「當然有意義。這樣，迪斯就不會為了我再回來。他會忘了我。這樣的話，黑羽城的神殿就只屬於我一個人了。說不定我死了後，還會回去看看。」莎娜說著俏皮的話。

沒有聲音再傳來。

良久。

莎娜怔了怔，忽然伸出手，迎著風感受著氣體的流動。

「現在，夢該醒了……」

「最好的結局，就是不相見，不忘記。」

她轉過身，迎著遠處急速蔓延的漫天黑霧，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那些記憶，只屬於我一個人就好。

……

……

「她真的愛你麼？迪斯。你真的覺得她對你是愛麼？」

一個憤怒的女聲在耳朵邊咆哮。

林盛再度睜開眼，他正站在一間餐廳角落裡。

餐桌上的兩端，分別坐著夜之王，迪斯帕明頓。和一名姿容美麗的中年貴婦。

此時那貴婦原本應該優雅的面孔，變得扭曲而猙獰。她臉上滿溢的怒火，就連林盛遠遠看了，也感覺有些心悸。

「那就是個騙子！女騙子！迪斯，你可以不信其他人的話，但我的話，你必須聽！這個世界上有任何人都可能會害你，但唯獨不可能是我！」貴婦憤怒咆哮道。

迪斯面容平靜，一口一口的吃著盤子裡的煎肉。

「我都知道的。」

他面對著自己母親，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只有和她在一起時，我的心才會前所未有的寧靜。」他站起身。

「而且，莎娜是騙子也好，不是騙子也好。我不需要知道她曾經是誰。我只知道，她現在是誰。」

「你回去是送死！！」貴婦一下站起身，摔掉手裡的刀叉轉身離去。

「母親……您或許從來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做一個溫柔的人啊……」迪斯望著貴婦離去的背影，輕聲低語。

「我馬上就回去找你。等著我莎娜。」他披上斗篷，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