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譚千尺私下裡交流了很多。
“譚公子,你覺得唐易會不會有《尋龍要術》下半部的線索?”王鋼思忖片刻,又問道。
“王主任,別怪我說話難聽,我覺得你有點兒風聲鶴唳。那唐易得到九宮龜甲和八稜骨戒的事兒我也知道,我覺得只不過是一個巧合,他對五古封燈知道的事兒,還不如你我多,更別說《尋龍要術》了。”譚千尺的表情輕鬆起來。
這樣的演技,配合英俊的面容,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王鋼這一次卻沒有贊同,“不是我風聲鶴唳,你也看了上半部了,最後說‘蓋須得三器’,雖然沒有說具體是什麼,但是據我所知,唐易手裡,可是有一件崇禎罪己銅香爐,這東西和崇禎秘藏很可能有莫大的關係!”
“他是個古玩店老闆,得到一尊明代銅香爐,那真是太正常不過了,崇禎銅香爐又不是宣德爐,還是不難見的。你知道衛氏集團的衛天鷹吧?他也收藏了一件崇禎紫銅沖天耳三足爐。”譚千尺給王鋼倒了一杯酒,“王主任,這種什麼秘藏、寶藏,很多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兒,其實說不定子虛烏有,你不是也告訴過我麼?你們0503當年也派出過工作隊,不是一樣無功而返,終止了任務?”
王鋼的眼珠來回轉動,突然笑了起來,“這麼說,譚公子對這崇禎秘藏是興味索然,準備放棄嘍?”
譚千尺也哈哈笑了起來,眼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玩味,“我只是順其自然。畢竟,這個世上值得幹的事情還有很多。而這件事,光靠著急和努力是沒用的,最關鍵的是機緣。”
“機緣······”王鋼不置可否,卻陷入了深思。
唐易坐在文佳的車上,也陷入了深思。告別了陳澄之和吳軍,文佳開著車離開了別墅。唐易坐在車上,覺得這次離開燕京,和上次從瓷都的亂局中抽身,似乎有點兒相似之處,而且離開之後,也都是沒有立即返回山州,上次是在昌南暫停,這次是在津門暫停。
當文佳的寶馬車駛入高速公路的時候,基本就算是離開了津門。
國寶金匱直萬帶在了唐易身上,而天字罐和壓手杯則暫時留在了陳澄之那裡。想到成化鬥彩天字罐,唐易突然想起了魚泳在臨別時說過的一句話:“成化鬥彩無大器,現在,東京史料館有一個天字罐,一對雞缸杯,如果再弄到‘差紫’的高足杯,那真是成化鬥彩大滿貫了。如果真能做到,那足以傲視世界上任何一家博物館!”
巧的是,唐易現在就有一件成化“差紫”葡萄紋高足杯!
只不過,這是陸知行送給他的高仿。然而,陸知行的高仿,和真品的區別,又有誰能看出來呢?
唐易現在動了兩個心思。
一個是,以前自己判斷這一件高足杯不真,是因為當時沒有凝視出寶光。而現在,自己鑑定古玩,已經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那麼,面對這種天衣無縫的高仿,現在如果去看,會是什麼情況?他迫不及待想驗證一下。
另一個是,這件高仿,是不是可以賣給東京史料館呢?
不過,所謂賣給東京史料館,並不只是賣出一件高仿、賺上一大筆錢、讓東京史料館吃虧上當這麼簡單。他賣的時候只能說真品,東京史料館也會認為得到了真品;如此一來,他將一件國寶級珍品賣給倭國人,這壞名聲就可能透出風去!
“這事兒,回去再慢慢思量吧!”唐易揉了揉眉心。
的確,回到山州之後,他還面臨著很多事兒,閣寶多應該已經收到鄭武從粵省發來的翡翠成品,需要和老爸、毛竹商量下定價和出售渠道。這國寶金匱直萬要送到秦老那裡,讓他欣賞一下;半張大李將軍的唐畫,他打算找金石溪幫忙再看看。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他和林娉婷確實該互相見見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