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雖然說這些只 是亥字號殺手,可普通的土匪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有風滿樓的商地大漠,難道還會有土匪?”卦衣搖頭道。
“既然如此,沒有土匪,沒有其他威脅,為何這些殤人還會僱傭風滿樓的殺手來護送黃 金呢?”
我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轉過身來看著我,但我卻看著不遠處坐在地上盯著周圍屍體發呆 的貪狼。
'第一百三十四回'沙狼斥候
一夜。
整整一夜的時間,我們六人都在搬運著那些殺手的屍體。整個過程中,最為賣力的是尤 幽情和貪狼兩人,如果只是貪狼如此賣力,我倒能理解,不過尤幽情如此賣力,卻讓我覺得 不可思議,這些人都屬於她的仇人,她活著的每一日都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將這些人用最 殘酷的手段殺死,如今死了這麼多風滿樓的殺手,我卻在她的臉上發現了一絲憂傷,無法掩 飾的憂傷。
我的目光從尤幽情的臉上轉到不遠處正在發呆的貪狼背影時,我意識到殺手好像也是有 感情的人,並不是行屍走肉,也會因為自己同伴的死而感覺到痛苦和害怕。
“這下我真的是死路一條了。”貪狼的聲音在古城之內迴盪。聲音傳到古城頂上的石 頂,又從石頂反彈下來,在迴廊之中穿梭,傳進在這裡活著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我想最終 他的聲音還是會回到他自己的身體內,不斷地糾結。
貪狼就坐在那個堆滿屍體的大坑旁邊,好像這一切都是註定的巧合,在古城中間有一個 巨大的坑洞,坑洞好像是被什麼大型的物件所砸成的,而這些人陳屍的位置離那個坑 洞也不遠,好像他們四散跑開就是為了避開那個坑洞。
張生在城門口負責著警戒,同時研究著從那些死去的風滿樓屍體上割下的皮肉,想搞 明白他們到底中的是什麼樣的毒,而卦衣和綠薨負責古城外圍的警戒,擔心毒死這些風滿樓 殺手的神秘人物會突然返回,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還有個孩子……”尤幽情站在我旁邊盯著深坑內最上面的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是一個 少年的,說是孩子也不過分,臉上的那股稚氣掩飾不住他的年齡,即便是他用了很多辦法裝 飾自己外面,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和周圍的那些人一樣。可是飽經風霜的人總不會輕易就能被 人模仿,稚氣未脫的孩子身上也會留下一些小物件出賣了真實的年齡。
那具屍體的腰間還有一個草編的小鳥,編得十分精緻,看得出來編制這隻小鳥的 手藝人一定在某個地方大受歡迎,也許是在泉眼城,也許是在千機城,又或者是在江中的其 他地方,只有孩子才會真正被這些東西所吸引,忍不住掏錢買一個下來,隨身攜帶,當做寶 貝一般。
對孩子來說,在一錠銀子和一隻草編的精緻小鳥之間,他一定會選擇後者,因為他 覺得後者才能給他帶來真正的快樂,但卻不知道如果沒有前者,除非他自己擁有這門手藝, 就必須得花錢去買來。
快樂有時候真的是可以用錢買來的,即便是很短暫,但其實也就夠了,因為人生其實也 很短暫,短短的幾十年過去,壽終就寢,在一片哭聲中合上了自己的雙眼,滿足了。有些人 也許只能活上短短的幾年或者十幾年,連人生到底是什麼都沒有體會,便又回到了當初來的 那個世界。
“你認識他嗎?”尤幽情指著那個孩子問貪狼,貪狼搖搖頭。
貪狼道:“這裡大部分人我都不認識,風滿樓人數多得可怕,根本沒有辦法認識所有的 人,也許你今天和一個剛認識的同伴暢飲到天亮,覺得此生有這樣一名摯友也就滿足了,但 也許明天入夜之後,他便因為任務的失敗魂歸天際,又因為老大的懲罰,永遠被放逐在了大 漠之中,活活被渴死……”
尤幽情聽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