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過後,是其他的趙家男丁,他們享受到的待遇都遠超過趙萱本身。
憑什麼,她不甘心,她自詡自己能做的比趙晟更好,同樣的方術,趙晟需要學習十遍甚至是數百遍才能掌握的東西,她只需要一遍就能信手拈來,曾經她以為這樣就能夠獲得爺爺的寵愛,得到趙家的繼承權,然而趙鶴翔看著她,只是嘆了口氣,說:「生來女兒身,可惜了。」
她喝了一杯母親端來的茶,一覺醒來,頭疼萬分,被送到櫻花國留學。
她在櫻花國的首都自以為風光無限的度過四年留學生涯,直到將要畢業的時候遭受櫻花國本地的妖魔襲擊,被陰陽寮的陰陽師救下,被一杯茶抹去的記憶才重新被找回,讓她意識到那一杯茶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被抹去了有關方術的記憶,打散了體內的靈力,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
有些東西沒有得到的時候可能不覺得,可一旦得到了再失去,就會讓人尤為痛苦。
在知道世界上還存在另一個絢麗多彩的世界,在知道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實現自己的目的,再知道自己可以獲得遠超於常人的力量……趙萱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普通人。
救了她的陰陽師並不肯收她為徒,趙萱也不氣餒。
這名陰陽師隸屬於官方,自然有很多程式上的顧忌。
但這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又不止他一個,尤其是在櫻花國這種沒有國運鎮壓,百鬼夜行的地方,想要找到一個渾水摸魚的方士,簡直不要太簡單……
一個月前,趙萱畢業回國,察覺到了趙家的不對勁。
她對這個家族並無多少眷戀,反倒是滿腔的恨意,恨不得趙家早日覆滅才好。
會找上沈摘星,完全是她在看了沈摘星的資料以後,認為沈摘星是一個值得她攀附的強者,弱者依附於強者,就像是菟絲子依附於大樹,為了生存,為了利益,不寒磣。
更何況,沈摘星身邊那個叫做趙璇的女人,有著和她相似的名字,一模一樣的臉。
她相信在見識了自己的能力之後,沈摘星會很願意把那個假冒偽劣產品取而代之。
……
會議室內。
「趙晟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趙鶴翔不無疲憊的說道。
所有人齊齊低頭,十分整齊,「是。」
……
沈摘星再見到丁思雨的母親,是在丁思雨的頭七。
陰天,下著小雨,公共墓地沒什麼人,因為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所以祭奠的人不多,沈摘星他們到墓地沒多久,就找到了丁思雨的墓地。
她過來是來看看,丁思雨有沒有離開。
沒想到會在墓地撞見丁思雨的母親。
這個年輕的女人,不過幾天的功夫,彷彿蒼老了十幾二十歲。
她跌坐在墓碑前面,靠著墓碑,手搭在墓碑上面,手腕無力地垂著,臉上是未乾的淚花,雙眼紅腫,面前擺著幾個碗,碗裡裝著一些家常菜,還有一碗飯,不知道擺了多久,菜上的油都已經凝固了。
周依依將帶來的鮮花放在旁邊。
她的動作似乎驚動了女人,女人睜開迷濛的眼睛看過來。
「你是……」
「我是思雨的同學,我來看看她。」
女人盯著周依依,似乎想起了什麼,「你就是那個第一名是吧……好孩子,好孩子,依依跟我說過你,說你很努力,很刻苦……很聰明……」
她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考第一多難啊,當年我讀書的時候,也從來沒考過第一,我自己就是隻笨鳥,怎麼能指望生出來的孩子是頭雛鷹呢……都怪我,都怪我啊……」
沈摘星注視著這一幕,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