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商人。”說著彎眸一笑,左頰的頭髮垂落下來,薄長的唇角勾起一個小渦,真是有型到迷死人。
我不由感慨:“你到了我那個時代,絕對能當個電影明星。”
“你那個時代?”梅皓雲好奇問,“電影明星又是什麼?”
我咳嗽著改口:“是我老家的……一種職業。”
景弘忽道:“停車!”
我與梅浩雲同時停口看過去。車伕卻依舊馬不停蹄地向前趕。
景弘板著臉道:“既然是誤會,又救了我們出來,那勉強算是扯平。現在各走各道就是了。”
我瞪著景弘,現在半夜三更,難得坐著馬車,他死脾氣犟什麼犟?梅皓雲看著我們只是微笑。
“和江湖的誤會已拜託天機娘子化解,現在下車想來不會再遇到兇險。只是平白害你們受驚,皓雲心裡過意不去。再往前是我的車隊休歇的驛館,兩位去用點飯菜,換了馬車再走不遲。”
我心裡高興,你瞧人家梅公子,多麼溫柔有禮貌。看出這三更半夜下車的不可能,偏偏說話又舒服好聽給人留面子。
景弘瞟我一眼,忍耐著沒有再說什麼。但一路板著面孔,與梅皓雲笑如春風的表情成鮮明對比。真不知道的瞎了哪隻狗眼,能把這兩個人看錯。除了都穿著白衣服簡直就是南北二極。
聽我不自覺地小聲嘮叨,梅皓雲好奇問:“南北二極又是什麼?”
我解釋道:“那是位於地球兩端的兩個地名。我們腳下的這塊土地是一個大圓球……”
景弘冷嗤:“你是白痴嗎,自古天圓地方……”
我理也不理他,只徑自講解:“……所以兩端最冷,中間赤道呢,就是最熱。正因為這樣公轉自轉接受陽光的層面不同,才有了冬夏春秋白日黑夜世間冷暖。不同的地方也自然有了不同地域特色。”
梅皓雲接道:“所以根據地域不同,所出產的水果也就自然不同嘍。”
我讚道:“南橘北枳就是這個道理嘛。”
梅皓雲看著我,說:“皓雲冒昧可否一問小姐的芳名?”
“我叫儻來。不用什麼小姐小姐地喊我。”我大大咧咧揮手道,“只管叫我儻來就好。”
“儻來……”梅皓雲如含著什麼糖果一般,細細地念,又細細地看我,笑了一笑,說,“那麼儻來姑娘也請直接叫我皓雲便是。”
景弘在一旁只管用詭異冰冷的眼神在我與梅皓雲之間徘徊。我只作無視一路與梅皓雲談笑風生,待到天亮,馬車也駛入了梅皓雲的驛館。
精巧的私人別墅完全不比官家的驛站差,而一眾富麗堂皇的商隊馬車,更讓我在瞬間就明白了這位梅公子在江南一定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見他回來,立刻有管事的送來書信,又說:“車隊已經整裝完畢,隨時可以出發入京。”
我眼前一亮,忽地揪住梅皓雲的衣袖,“你們的商隊是要進京?”
皓雲微笑,“正是。”
景弘“嗯哼”一聲,在一旁咳嗽不止。
我置之不理,只管喜道:“好巧。我們兄妹也要去京城!”
皓雲善解人意當即拍掌,“如此巧合,不如大家結伴同行?如今北方正亂,一路傷兵流民諸多攪擾,不嫌棄的話,不如跟著我們車隊一併進京。皓雲還有不少事想向儻來姑娘請教呢。”
我大喜,答曰:“甚善!”
如此一來,在正規商隊的掩護下,混入京師已然不成問題。我得意洋洋向景弘一睞,後者卻完全沒有誇獎我隨機應變的打算,只管陰沉著面孔調轉過頭。
皓雲以掌遮唇眨眼偷問:“貴兄長似乎很討厭我?”
我扯扯嘴角,乾巴巴道:“從小到大,就未曾見他有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