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思索了一下,同意了。
有些事情,與其這麼不清不楚的,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聊聊”這件事,沈茹熟。
直播間觀眾還等著吃瓜,就發現沈茹徑直走過來,然後直接張開手臂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後她哥倆好地攬住攝像機,衝姐姐擺手:“你們去吧,我來拖住攝像頭。”
彈幕:???
不要啊,他們想聽。
沈茹又補充:“記得把麥克風關了哦。”
沈茹回頭,衝熟悉的直播助理眨了下眼,好像在說:咱們默契吧?
直播助理:……
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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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談話。
蕭隋開門見山解釋:“我來這個節目是領導的安排,他們要我和厲老師一起宣傳學校。因為代表學校,所以我要保持正面的形象,但我絕對沒有冷落阿茹的意思,我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姐姐,你理理我。我們三個經歷了那麼多,這情分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
沈初很正經很冷淡:“不是不要,是要不起,蕭先生。離開後主動斷聯的人是你,回國後不聯絡的也是你,您這樣高高在上,風光無限,我們姐妹怎麼高攀的起?”
蕭隋很痛苦:“姐姐你別這樣說。”
沈初:“你想知道我冷落你的原因?可以,我告訴你,我這樣做全是為了阿茹。”
沈初嚥下喉頭的酸澀:“阿茹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長時間的忽略,她現在很缺愛,需要很多的陪伴,還有很多無條件的偏向。這些東西,以前我給不了,現在你給不了。”
“你既然給不了,就不要給她那麼多期待。你現在也算涅槃重生,變的很風光,那就去過你自己風光的生活,不要繼續在阿茹的生命裡留下痕跡了。接下來我會一直陪著她,把你從她腦子裡摘乾淨,你不用擔心她以後會騷擾你。”
蕭隋很崩潰。
放下,說的輕鬆。
如果能放下,他早就放下了,何至於巴巴地湊上來。
他是沈茹撿回來的,是沈初一點點教大的。
小時候和她們在一起的那些經歷,他一丁點都沒有忘記。
蕭隋從小父母離異,母親早亡,父親失蹤,他小時候是村裡遠近聞名的野孩子。
已經發達的蕭父突然想起來,山腳旮旯裡還有一個兒子後,就把他接進了城裡。
那時的蕭父早就已經重新娶妻生子,對前妻留下的這個孩子也沒太多的感情,直接丟給保姆照顧。
就這樣,蕭隋從山裡的野孩子,變成了城裡的野孩子。
他語言不通,只會說鄉音濃重的方言,不會用花灑,不認識洗髮膏,儘管衣服被保姆洗的很乾淨,卻總是撒發著一股臭味。
當然,也沒有人願意跟他玩。
沈茹就是在這個時候,把在外面徘徊的他撿了回去。
小小的沈茹小大人一樣教他洗澡,告訴他洗頭要洗兩遍,內衣襪子要用手搓洗,回家第一件事要換鞋。
沈初的目光則長遠一些,自己學習之餘,會教他說普通話,教他識字,還用零花錢給他報班補課。
現在蕭隋那一手漂亮的正楷,就是沈初給他報書法班學的。
這對後來已經深造成功的蕭隋來說,絕對是洗不掉的黑歷史。
他想甩脫那些不堪的記憶,所以出國留學後,他漸漸和所有的人斷了聯絡。
蕭隋以為這樣就能放下了。
但時間越久,那些記憶卻越發深刻。
他不斷地想起可愛的妹妹,可靠的姐姐,午夜夢迴,一遍遍地回味著。
直到那些悲苦地記憶都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