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力的詢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爺爺?”
“爺爺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們……他們怎麼有資格評述爺爺,怎麼有資格妄自定論爺爺?!”
汪文迪溫柔的抱著她,不讓她去看外頭的高玉繩,他說話的語氣更加小心溫柔,道,“乖,霏霏,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問題。”
“他們做這些,是因為他們自私寡性、虛偽無心、剛愎自用,他們顛倒了是非黑白,違背了‘道’,所以他們會失敗的,你放心,霏霏,他們會失敗的。”
“他們當然沒有資格評述定論你的爺爺,功過相抵,成敗不過轉頭空,我想你的爺爺,到離去的那一刻,心底自是問心無愧的,霏霏,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問心無愧,你的爺爺做到了,你也做得很好。”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擊敗高玉繩,搶回你的爺爺。”
“他們會失敗,而我們,會成功。”
在這猙獰的、象徵著邪惡的紅月下,面前這個朗朗如日月之入懷的少年,眼神溫柔而堅定,他輕輕的俯下一些身子,又輕輕的吻在了她的額心。
她哭的幅度漸漸小了,抽泣道,“我、我明白了……”
“交給我。”他站起身子,意欲走出結界。
她拉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淚,道,“文迪,我也想和你一起。”
他何曾不明白她想親手奪回張德音屍身的心情?
但他這次不能答應她,她靈力損耗嚴重,已經損傷了幾分心脈,若再動手,恐怕很難調養回來,而且高玉繩此次的功力深不可測,他不能讓她以這種狀態冒險。
汪文迪回身,眼角掛笑,情深意重道,“霏霏,此次你就不要出頭了,交給我。”
“給我一個保護心愛女人的機會。”
說罷,他抽出手,手中化出雙劍,凌然走出了這道結界。
這邊雙方決戰可謂是一觸即發,再說那另一邊。
瞿星言和陳月歆按照汪文迪的吩咐要去找到江宇,倒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只得先草草鎖定了兩個地方。
一個是研究所,一個是他的家。
兩人先去了江宇的家。
一路上空空蕩蕩,整個大街上一點生氣也沒有,真正像一座死城,而這一切,可以說都是拜江宇的夢真丸所賜。
他的家也同樣如此,早是人去樓空的景象了。
陳月歆看了看裡頭的擺設,皆是死氣沉沉,不像有人在,便搖頭道,“你說阿迪讓咱們兩個來抓江宇,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對付他一介凡夫俗子,我們倆任擇其一都能輕鬆拿下吧?”
瞿星言也轉了一圈,走到了落地窗前,落地窗仍舊對著那方不遠處的教堂,總讓人覺得十分莊重肅穆,只是現在天未明,便顯得沉寂幽然了。
他道,“汪文迪是覺得,江宇身上持有碎片,碎片的力量非比尋常,我們二人合作,能保證萬無一失。”
她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這麼想的?”
他隨口道,“你動動腦子不就知道了。”
是了,當初周孟春是當著她的眼前,順勢搶走藤原離鸞身體裡被打出的碎片的,還把它吃了下去,可後來周孟春死時,卻不見碎片的蹤跡。
陳月歆自言自語道,“我記得阿迪很久之前就同我說過,江宇他身上有一股被壓制的奇怪的力量,說不定是咱們道門中人,與此法有緣……可高玉繩那麼陰險的人,怎麼會把碎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江宇保管呢?”
瞿星言一語道破,“因為高玉繩他自詡知曉江宇與他們有二心,但自信即便如此,江宇也一定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總之我跟著你行動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