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廟側面,有一口方形的池子,池子裡有一根細長的水管,另一頭繞向遠方,看不到底,據說是連線山裡的山泉的,廟裡的人都是喝這裡的水。
那池子裡的水也確實水清如鏡、冰涼透徹,打在手裡還能看清手掌的紋路,捧著它,是捧著一鞠淨水,令人心靜神安。
見他此狀,廟祝大驚,連忙從池子裡舀了水遞給他喝。
一杯下去,果然解渴,非常舒爽。
唐辭林問了廟祝,但廟祝說,要他先去求一支籤,憑籤文決定能否將事盡數告知於他。
他只當廟祝在裝神弄鬼,並不下跪求籤,隨意一晃,將那竹筒裡的籤全部灑在了地上。
“心不誠,籤洗地,神佛不佑,陰邪纏身。有大凶。”汪文迪皺眉道。
“你怎麼知道這句話?!”唐辭林神色一變。
他差點掙開傷口上的繃帶,著急道,“那天那個廟祝也是這麼說的!!”
廟祝不僅這麼說了,還什麼其他的事都沒有告訴唐辭林,就把他趕出了廟門,讓他在天黑之前趕緊下山回家。
在路上,他不知怎的,突然餓了,而且那飢餓感越來越重,重到讓他恨不能咬自己一口。
自山上下來進村,正是晚飯的點,空氣中油煙味十足,更多的,是菜餚令人慾罷不能的食物香味。
可他卻從中感覺不到一點美味,甚至平平無奇,讓他毫無食慾。
但飢餓感瘋狂的折磨著他,直到快走到家門口時,看見別家門口新種下的幾盆還沒長出芽來、不知是什麼的東西,他忽的眼前一亮。
那一瞬間,他聞見了誘人的香味。
汪文迪見他表情暗了下去,眯眼問道,“你做什麼了?”
“我……”他一咬牙,沉聲道,“我把那兩盆土吃了。”
“吃土?”柳牧之眉眼間劃過一絲不可思議,道,“土是什麼味道的?”
“土……土就是……土的味道吧。”他道。
“我的意思是,泥土中的構成成分很複雜,常人的胃根本難以消化泥土,你怎麼能吃下土去?”柳牧之又道。
唐辭林道,“我也不知道啊!吃完土後,我感覺胃被滿足了,此前從來沒有過這麼爽快的感覺,好像我天生就應該吃土一樣。”
他嘆道,“可那天晚上回家就出事了。”
“我回家喝了杯水後,又開始餓了,而且看見我老婆從廚房出來,我幾乎要控制不住我自己,想拿起餐桌上的水果刀去捅她。”
“唯一的好訊息是,這一次我還很清醒,我控制住了。”
他找了個藉口跑了出去,在綠化帶裡找了些泥巴,吃下去之後很快恢復了原狀。
“後來就控制不住了,無論是吃土,還是傷人。最要緊的是,我不能碰水,喝水也不行。”唐辭林自顧自的下了決斷道,“這一定是那個野種和我相剋,把我害成這樣的!幾位高人,你們一定要幫我!”
回憶到這,汪文迪接著便把話頭拋給了張霏霏,示意她把城外之事說個清楚。
聽罷,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熊巍將晚餐一一放在桌上,率先開了口,直言推測道,“唐先生一口咬定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害了他,說不定關鍵就在這裡。”
“我倒覺得,與其說孩子是關鍵,倒不如說姚夫人是關鍵。”柳牧之糾正道。
薛凱風應道,“我認為牧之所言有理。失蹤的是她,她丈夫問不出來,不代表我們問不出來。”
汪文迪點頭道,“這的確是個方向。當務之急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不要再出現犧牲的無辜群眾了。”
他抬眼望向一言不發的白鳥使,客氣道,“既然聖使有意相助,受害者這條線索就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