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幾人注意力都在這箴言之上時,人魚忽然化作了一灘水,破開束縛,從縫隙中溜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我最多隻給你一天的時間,過時不候!如果想到了答案,就來素塵江邊!”
不愧是魚,果然滑溜。
汪文迪暗自記下腦海中的文字,走到張霏霏身邊,問道,“她怎麼樣?”
“沒有大礙,”張霏霏精準概括答道,“只是受了重擊,雖不致命,現在也氣息紊亂,脈象虛弱,需要補氣固元,靜養一週。”
“她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湯天中道。
他的語氣異常的平靜,好像猜到了木少夏會保護他,又好像不希望她保護他。
張霏霏回身搭了把手,扶起了賀端陽。
賀端陽倒是沒有受傷,不過摔那一下,確實也不輕。
她看著湯天中懷裡的木少夏,又看著和瞿星言站在一起的陳月歆,最後視線落在扶著自己的張霏霏身上,而張霏霏的身邊,也有一個汪文迪。
這麼看下來,她又多餘了。
汪文迪打斷了湯天中的感傷,將人魚的意思轉達給了他,問道,“那你的決定呢?要不要去拿回你的墜子。”
“潛入江底,找到我的墜子,不能借助任何外力……”湯天中喃喃的重複了一遍,搖頭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冬季,最深處有一百多米的素塵江,根本不知道墜子的地點,在這樣嚴峻的條件下潛水,恐怕一輩子也找不回東西。
汪文迪斜了他一眼,冷聲道,“不錯,你若不抱著就算把素塵江翻過來也必要找到墜子的心態,的確是絕不可能找回它的。”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走到今天這個地位上的。”
說著,他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木少夏,哼了一聲,繼續道,“她在決定救你的時候,絲毫猶豫都沒有,難道你的心態與心境,竟然還不如一個女人?”
湯天中沉默了。
說到救人,陳月歆忽然想起來了,她衝瞿星言悄聲問道,“剛才那個賀端陽,是不是也想救你來著?”
瞿星言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是吧。”
她揶揄道,“我發現你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人家既然是想救你,你就算不要她救,也不該下手那麼重吧?”
“憐香惜玉?”他眯了眯眼,語氣更冷了。
“就是……疼惜女孩子,對女孩子溫柔一點嘛,這你都不懂?”陳月歆歪著腦袋解釋道。
瞿星言想了半天,道,“她與我無關。”
“嘁,沒情調的傢伙。”她翻了個白眼,道。
那邊湯天中仍舊沒有得出他的決斷。
張霏霏道,“文迪,很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巍哥還在雲芝雪宦等咱們呢。”
汪文迪點了點頭,朝湯天中招呼道,“總之墜子的下落我們已經幫你找到了,要不要拿回,是你自己的事。”
“咱們走。”
四人沒有逗留,盡皆朝屋外走去。
至大門外,方才聽見一聲呼喊。
“星言!”
追出來的是賀端陽。
她有些微喘,臉上更多的是侷促不安,她揪著自己的手指頭,道,“星言,那個……那個,我有話跟你說。”
瞿星言見其他三人都停下了步子,他才回身,冷漠道,“什麼事?”
“我、我……能不能單獨給我兩分鐘?”賀端陽小心問道。
“不能,”瞿星言很果斷的拒絕了她,道,“有話直說吧。”
賀端陽眼中是破碎的星辰,那星辰的光,完全是依靠她自己倔強的意志支撐的,她捏住了自己的衣袖,往前走了兩步,誠懇開口道,“星言,我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