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的打扮與瞿星言初見他時幾乎一樣,寬大似斗篷的黑衣,脖子上也纏著繃帶,黑色錦帶遮住他的雙眼,上頭是那中央長著眼睛的三角形圖案。
汪文迪起身,跟瞿星言兩人迎了出去。
“稀客啊,”他笑了笑,道,“上官兄,有何貴幹?”
上官別鶴聲音依舊很輕,客氣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主動前來,的確是有要事相托。”
他挑眉,道,“你覺得憑我們之間的關係,能信得過我們?將要事託給我們?”
不料對方篤定應話,道,“能。”
許是覺得有些突兀,上官別鶴想了想,望了一眼一旁的瞿星言,又補充道,“在下思來想去,想不出第二個助我之人了。”
“先說事吧。”瞿星言清了清嗓子,把話題拉回到正軌上來。
他也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道,“在下想麻煩幾位幫忙照看鸞兒一段時間。”
汪文迪摸了摸下巴,問道,“鸞兒?你跟她什麼關係?”
此前在那不知名的小屋中,他曾參與過上官別鶴再與藤原中呂大打出手,而他們母子的矛盾源頭,正是藤原離鸞。
從兩人的對話中不難聽出,上官別鶴愛著藤原離鸞,可他又說,藤原離鸞是藤原中呂的女兒,這才是讓汪文迪不解的地方,要知道,兄妹之戀,那可是禁忌之情。
上官別鶴輕聲道,“前世夫妻,永不分離。”
“夫妻?不是兄妹?”
“鸞兒不過是那惡毒女人的一枚棋子罷了。”
瞿星言沒有八卦的心思,轉而問道,“我們替你照顧她,你又要去做什麼?”
“恕在下無可奉告,”他輕輕一笑,接著道,“快則七日,慢需一月,如果一月後,在下沒能來接走鸞兒……”
他話鋒微冷,指尖輕顫,道,“就麻煩你們替我殺了鸞兒。”
汪文迪不解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上官別鶴嘆了口氣,解釋道,“我與鸞兒體內種有陰陽絆,此物能讓今生異世之人,再續前世緣分。但如果其中一方死了,另一方即異變入魔。在下如果沒來接她,只有我死了這一種可能。”
他有些欲言又止,但也只是說到這裡便打住了。
“可就算你這樣拜託我們,她醒來之後,也未必會不哭不鬧,聽憑我們的安排。”汪文迪擺了擺手,顧慮道。
“二位不必憂心此事,”他頓了一下,道,“鸞兒的性子很是溫順,她睡著之前,我跟她交代過,她必不會為難幾位。”
聽他這般周全考量,汪文迪與瞿星言交換了一下眼色,順勢反問道,“我們幫你這個忙,你給我們什麼好處?”
他道,“全憑二位開口,但提便是。”
瞿星言也不磨嘰,單刀直入,將先前他們看不懂的咒文擺出。
他示意上官別鶴閱覽,問道,“你能看得懂這咒文嗎?”
對方點了點頭,又望了望懷中的藤原離鸞。
汪文迪會意,衝屋裡招了招手,道,“霏霏,月歆,你們倆來一下,搭把手!”
倆姑娘聞言起身,快步趕了過來,問道,“什麼事兒?”
他道,“把她帶進去,安置在房間裡吧。”
陳月歆狐疑的看了一眼一身純黑的上官別鶴,道,“你可想清楚了,這個姓藤原的,先前有多囂張,處處跟我們作對……”
“以往的事一筆勾銷了,”汪文迪打斷了她的話,冷靜道,“先把她帶進去吧。”
她沒好氣的從人懷中接過藤原離鸞,張霏霏從旁協助,兩人又仔細的進了屋。
上官別鶴這便鬆了口氣,言謝道,“多謝二位肯幫在下這個忙,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