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延拓搖搖頭,施施然回到了榻上小坐,無比同情地看著同樣帶著同情憐憫目光看著自己的赫連湛。
“龍延拓,你真是太過分了,湛兒才多大,還沒有一歲,就算比尋常人家的孩子健壯了些,也並不代表能夠承受得住你的驚嚇!”玉瀟然聲音似乎十分生氣,“我這星辰殿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往後您還是少來吧!”
似被這怒氣所震的龍延拓一臉苦相,半真半假道:“然兒,莫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其實這星辰殿我也不是說偏生賴在這裡,可你是知道的,你新登基為帝,我這鄰國國君不遠千里而來你總要一盡地主之誼吧,況且最近你公務纏身,咱們兩國的邦交還未商討仔細,你說我不來這裡與你商討,又去哪裡呢?”
他說得頭頭是道,彷彿沒有不來的理由,說得赫連湛在玉瀟然懷中有種愈來愈不好的預感。
“你說的不無道理!”果不其然,玉瀟然似被說動得樣子。
懷中赫連湛哭聲不由更大,彷彿在提醒眾人自己的存在。
“可是你會嚇到湛兒!”玉瀟然又接連猶豫,唇邊的笑意卻一點點擴大,眼中淨是狡黠之色。
龍延拓只笑不語,與赫連湛用同樣憐憫得意的目光對視,一大一小兩人紛紛覺得對方要倒黴了。
“這樣吧!”最終的判決終於下達了下來,女皇陛下的聲音不輕不重,使得赫連湛的哭聲頓時頓了下來,豎起耳朵一邊聽一邊得意地看向龍延拓,“最近皇祖母唸叨湛兒唸叨不少,我將湛兒放到皇祖母那裡,讓皇祖母和叔叔代為照料著,也算是兩全其美的法子!”天下道人
“哇”一聲,這次,赫連湛是真的哭了。
“小黑!”玉瀟然向著門外喊道,進門得卻是青謹,只聽他極為不耐道:
“小黑被你使喚出宮了,你說你做了皇上怎麼就突然健忘了,怎麼,這小子又不安分了?昨個我替你照看了半天這小子你忘了!可把我頭疼壞了!”
“那怎麼辦?”玉瀟然看了看懷中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赫連湛,“小黑不在,你又不常在宮中走動,宮女太監都不認識你,誰來將湛兒送去叔叔那裡?”
赫連湛立刻喜笑顏開,然,下一刻,他便聽到了晴天霹靂:
“好辦!”
龍延拓響指一打,龍家向來神出鬼沒的小侍衛玄彬立刻便從窗臺跳了進來,動作流利順暢,半開的紗窗沒有一絲波動:“主子,屬下來了,有什麼事,您吩咐!”
小侍衛的開場白打得異常順溜。
“你速速將北牧皇上的弟弟送去壽祥宮定遠王的手裡,不得有絲毫誤差,快去!”龍延拓的重音,重重落在了絲毫誤差之上。
還未等赫連湛有所反應,眼前便是人影一晃,已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隨即一溜煙被帶離了原地。
玉瀟然看著玄彬麻利的手腳,以及迅速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赫連湛,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而後突然想起自己的確太過縱容赫連湛以至於這小子性情越來越古怪越來越乖張,若不及時教導,只怕將來少不了惹麻煩,為了長遠的打算,還是放在赫連成哪那裡讓之收斂幾日為好,而後她收回目光,面色不善地看向龍延拓:“以後你來見我,麻煩把你這小侍衛遣到十里之外!”
“怎麼?”送走了拖油瓶,龍延拓心情大好,如鬼魅一般落在了玉瀟然身側,聲音輕佻,動作妖嬈,“然兒怕他壞了我們的好事!”
玉瀟然還未開口發話,站在門口的青謹便雙眼一翻,陰陽怪調道:“拜託,少兒不宜,在小孩子家面前,可否注意一……”
後半段話還未等他說完,龍延拓長袖便輕描淡寫地一揮,一陣風便將不識趣的少年掃出了門檻之外,那勁風順帶十分巧妙一般,只聽“碰”地一聲,殿門已經被嚴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