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橈陽有好幾天都是莫名的心浮氣躁。早上一到辦公室,家裡就來了電話,讓他無論如何立即回去一趟。下了班不行麼?他剛甩出了一句,立即自己否決了。不行,下了班,他答應陪可兒出去逛街的。
整理好桌上的東西,他起身下了樓。回到家裡,頗為意外的是,邵佳佳也在。似乎有好久沒有見到佳佳了,自從在金陽的那一晚,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許橈陽的記憶中早就遮蔽了這個人。
他在與佳佳對視的那一瞬間,有過些許的尷尬,但幾乎瞬間,他就恢復了常態。掃了滿屋子一眼,老爺子的臉色很嚴肅,佳佳的臉色也繃著,好像滿屋子的人臉色都異常難看。“怎麼了?”許橈陽坐下來,目光從每個人臉上又走了一遍,“臉色都這麼難看,剛出殯回來?”
許老爺子立即用柺杖跺了跺地,掀起了眉毛,粗聲喊:“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都是你這個小兔崽子乾的好事。”許橈陽不痛快了,他不耐煩地一皺眉,“我又怎麼了?不會讓我回來就是為了罵我吧!”他起身要走。“沒事的話,我回公司了,公司有一大把事等著我做呢!”
“站住。”許老爺子吼了一嗓子。許橈陽回頭看他,人坐到沙發上,盯著他看,他喘了口氣,“好,有事說事。”許老爺子一揚下巴,義正詞嚴地說:“佳佳懷了你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你說這事怎麼辦?”
“懷孕——了?”許橈陽被嚇了一跳,眼珠子差點沒迸出來。他條件反射地把目光往佳佳身上投過去。從佳佳小腹的地方,他的目光往上移,與佳佳的目光對接了。他瞪著眼睛盯著她看,聲音都變了調了。“不會吧!”他狐疑地轉開了目光,從眼角的地方瞄著她,然後,他搖頭,“不可能,”他勉強笑了一下,有點四肢發涼了。“怎麼可能?你沒搞錯吧!佳佳。”
佳佳盯著他看,眼裡的神色有點窩火,聲音憋著氣地團在唇邊。“你覺得這種事,我會騙你麼?我今天早上剛剛查的。”許橈陽瞅著她,衡量著她話裡的真實性,是的,這種事,怎麼可能用來騙人呢?
他注視了她一會兒,然後,把目光轉回到其他人的臉上。然後,他坐正了身子,噓出了口氣,沉聲問了一句:“你們預備怎麼辦?”“兒子,”魏敏坐過來,“無論如何,這個孩子咱不能不要,佳佳真要把這個孩子打下去了,萬一,將來弄不好,懷不了了,你讓她一個女孩去嫁誰去,怎麼活啊!”
許橈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原來這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原來這關係到身家性命呢!他坐直了身子,臉色微變了,“你們不會讓我娶她吧!”“你不娶怎麼辦?”許經天慢悠悠開了口,“你讓她懷著孩子嫁誰去?何況,這是許家的孩子,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許老爺子聲如洪雷地把話接過去。“直說吧!除了佳佳,誰都別想進這個門,你也別想著偷偷登記私奔這一套,寧可兒想跟著你,她就一輩子沒名沒分下去。而且,”他瞪圓了眼珠子,粗聲粗氣地撂了一句:“我不會讓她跟你太久,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分開,你扛得住,我就不信她也有這個耐力。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孩子,我絕不會讓她進我的門。”
許橈陽一言不發地盯著老爺子看,他們像兩個久已相熟的對手,不同戰場交戰了十幾二十年,對彼此的套路手段早已經瞭然於胸。老爺子不是說著玩的,他看得出來。這麼多年的兩下抗衡中,對方的手段和能力他早就領教過。他轉頭看了看他父親,看了看他母親,又重新看了看老爺子,他每個人都掃了一眼,突然間有種四面楚歌的感覺就抓住了他,從來沒有一個問題讓他在瞬間如此束手無策。
重新靠到沙發上,他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可兒怎麼辦?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麼反應?一時間,他簡直懊惱的想死掉算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他原以為,在金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