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區別盡在皇上一念之間。你這次若是能在南京多盤桓一會,便能看到真正的雷霆雨露是什麼模樣,這對你以後也有好處。”
還沒來得及安全消化杜楨這樣一番話,張越就忽然聽到那邊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巴掌聲。他連忙轉過頭去,見年紀最大的沈度撫掌大笑,楊士奇頷首微笑,沈粲搖頭失笑,不禁心中咯噔一下——這個表字可是要跟隨他一生的,這三位重量級人物究竟想出了什麼好字眼?
“元者,始也,原本就是美字。而這越字同盈,用一個節字正好。好廉自克曰節,這表字元節,宜山你看可使得?”
看見杜楨欣然點頭,張越便知道自己今日這表字算是定了下來,於是也鬆了一口氣。無論怎麼說,這元節兩個字比起先前的持盈無虧都要順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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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行 第六十四章 興頭上的一盆涼水
張越今天走這一趟,原只是打算拜訪一下老師杜楨,並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機緣——無論是沈氏兄弟還是楊士奇,對他都表現出了相當的善意——即使這份善意大多是看杜楨的面子,但初步接觸就有這樣的成就,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畢竟,這世上沒有沒來由的欣賞和栽培。別說他是英國公的堂侄,就算他是張輔的親生兒子,文武不相統屬,人家也沒必要搭理他。再者,太平年間,武將的地位遲早會受到削弱,他總不能永遠託庇於那棵看似枝繁葉茂的大樹下,因為想要託庇於其下的人太多了。
他在杜府足足盤桓了一整天,就連午飯也是陪著那四位師長在花廳中吃的。午飯過後,楊士奇和沈度沈粲相繼告辭離去,他又被杜楨拉到書房考較了一番課業。好容易瞅著閒話功夫,他便趁機問了問杜楨高升的由來,可得到的理由卻讓他微微一愣。
“我也沒想到之前低調了那麼久,到頭來卻因為一首詩得了青睞。不過我大明朝的讀書人再能吟詩作對,又怎麼比得上盛唐繁宋那時的文人?當今皇上用人不拘一格,我這種剛剛入朝的不比那些浸淫官場多年的老油子,就是沈家兄弟和楊士奇也都不是一心攬權的人,興許就是我這不黨不私的冷麵性情投了皇上脾胃。”
“那我今天貿貿然來拜訪先生,豈不是給您添了麻煩?”
杜楨見張越臉上惴惴然,旋即示意他上前在身前坐下,這才板起臉訓誡道:“難道你以為皇上用人之前都不查明根底?別說我在開封教導你那四年,只怕是我之前的行蹤錦衣衛也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你現在應該知道,今兒個犯了什麼錯誤吧?”
張越此時哪裡不明白杜楨所指為何,遂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我今天上門拜訪,就該在門口堂堂正正地說我是先生的弟子,讓人家把我領進來,不應該含含糊糊說什麼故人故交。”
“孺子可教。”杜楨這時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陰謀算計之類的都是小道,堂堂正正方才是陽光大道。你此來原本就是正大光明地來拜訪我這個老師,何須鬼鬼祟祟掩藏形跡?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回去之後,你應該知道怎麼和別人說。”
怎麼說……當然是實話實說!
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張越方才帶著連生連虎回到了英國公府。他這一天可謂是收穫頗豐,所以興高采烈的他並沒有注意到連生連虎一路都耷拉著腦袋,彷彿受了莫大的打擊。等到進了內儀門,他隨口吩咐兩人去休息,這才興沖沖地往芳珩院而去。他這一走,連生連虎頓時面面相覷,隨即就互相埋怨了起來。
“大哥,少爺這都走了,你剛剛怎麼就不開口說句話!”
“我能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