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又不是當假的,學法律的都知道發現事實是必須由多方面下手,而一向優秀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如何淋漓盡致的使用呢?
“角律!”宮律忙拉住她。她最不想要的就是讓龍原濤想起十年前的事,當然更不可能讓方角律去刺激他的記憶。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方角律也不羅唆,她就是要一個明確的答案。所謂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如果她真想圓滿的解決問題,至少得先了解問題所在,就像打一場官司也總得先弄明白訴訟標的是什麼吧!
宮律垂下眼睫,她的手不自覺的玩弄起她左手的無名指,“十年前,我在京都愛上了一個叫浪雲的男人,他說他是一朵流浪的雲,但他願意為我駐留。”
“浪雲?”方角律有些迷糊了,她還以為她大姐和龍原濤之間暗潮洶湧,什麼時候又多了浪雲這一號人物來了?
“也許是年少輕狂,這情來得既急又兇,我就這樣認定了他,還答應他的求婚。”宮律緊咬著下唇,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還是悲喜交加?
“等等。那年你不是才剛滿十八嗎?”方角律驚訝的張大了眼。她還一直以為方家最衝動的是那個比男人還男性化的方商律,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清冷的大姐也會有如此的表現,這真是太令她訝異了。
“十八歲……那是好遙遠的日子了,我們沒有買婚戒,但他在我的無名指上刺了一圈浪雲相接的刺青。”
她的心早就在十八歲那一年急速老化,可她手上的刺青卻時時提醒她曾有的年少輕狂。
這十年來,好幾次她想除去這緊緊箍住她的迷咒,可終究下不了決心。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就像一出爛得不能再爛的通俗劇,浪雲騙了我!他不是流浪的雲,這世上根本沒有一個叫浪雲的人,有的只是一個一出生就註定成為守護龍原家的龍原濤。”
“他?那個浪雲是龍原濤?早知道他是這種男人,我在帳單至少得再加上十倍。”方角律氣得直跳腳。
“我那時的反應比你更激烈,我幾乎想殺了他,你知道嗎?那是一個飄著片片落楓的崖邊,我拿著槍指著他,那一刻,我是真的很想就這樣殺了他。”她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藉此平穩心中的紛亂。
“你不會真的對他開槍吧?”方角律聽得一身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然後一陣槍響,我那時真的呆住了,因為,我明明沒有開槍,可是他卻中槍墜崖,我猛回頭,就看見他的母親,也就是那個把龍原濤的身份告訴我的女人雙手握著槍,而她的槍口還冒著煙。”
“她幹嘛要殺自己的兒子?”方角律更迷糊了。
“你還不明白嗎?她想殺的人是我,她一定是受不了我這一張臉曾奪去了她丈夫的心,現在又出現在她兒子的生命中,只是她沒想到他竟幫我擋了那一槍。”
宮律臉上綻出一抹悽清的笑容。
那時候的她真的很恨松田流華,可是在明白了上一代的愛恨情仇後,她對松田流華的感覺也整個改觀了,她在宮律的心中已不再是可恨,只剩下可悲。
“或許他並不是真的想騙你,畢竟,有幾個人會拿生命來開玩笑?”
“不管真的假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在他墜海後,我也跟著跳了下去,我流掉了孩子,而他失去了記憶。”
宮律面無表情的道出實情。
“孩子?!”方角律驚撥出聲。她慶幸自己不是站著,不然,這下她非跌個四腳朝天不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大姐十年前的故事竟是如此轟轟烈烈、曲折離奇。
“如果說人的大腦會為了保護人類而自動遺忘一些不好的事,那他的遺忘不啻是一種幸運,他不會知道他曾傷了一個女孩也被那個女孩傷害過,他不會知道他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