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樣子看起來才像個十四五的少年。
老人本來一直嚴肅的臉一下子放鬆下來,無奈的搖頭嘆息著微笑送奈落遠走。
可是奈落剛剛離開,他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帶著憤恨,低聲講道:“那隻野狐狸!!連少城主也不想放過嗎?!”
我心驚的看到剛才在奈落面前一直慈祥善良的老人卻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嚴酷陰沉的可怕老人。
野狐狸?我直覺的想到這是一個女人。難道奈落是去找一個女人?我馬上想到那個送信來的所謂的夫人,可是奈落不是很生氣嗎?怎麼又會如此興高采烈的備車出去呢?或者還有第三個女人嗎?想到這裡我完全無法剋制,馬上像一片影子一樣飄起來追上去。
落到奈落的車中,奈落正在嚼著什麼東西,他的侍從陪著他,從一個盒子中拿出來一口一口的喂他。他嚼嚼吐吐,然後哈氣聞,還問侍從:“還有味道嗎?”侍從完全沒有嫌棄的樣子,居然還湊近仔細聞了聞,然後稱讚他吐氣如蘭。
我又飄出車外去,不行,再看下去要吐了。真是太敗壞奈落的形象了。我一面留戀於陰刀與奈落相似的外表不捨離開,一面卻又一再的發覺到他其實並不是那個陰險邪惡的奈落。
牛車吱吱啞啞的走得很慢很慢,繞過空無一人的大道,我懷疑這裡的道路可能只讓貴族行走。不然明明還是白天,不可能潔白的大道上空無一人,偶爾會有牛車經過。
走啊走,最終停下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
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十分低調的宅院前。要不這就不是正門,而側門或後門。與長長的圍牆相比,那明顯只能容一人透過的小門實在是太不相稱了。
而停在宅院前的還有另一輛車,看樣子已經停下很久了。
趕車的侍從看到那另一輛車,幾乎沒把魂給嚇掉,手顫腳顫的看起來就很想馬上離開這裡。
可是當車停下來的時候我就聽到車內奈落迫不及待想要下車的聲音,他還趕著車內陪著他的侍從下車給他搬凳子。
那個侍從不知是不是與趕車的侍從心有靈犀,慢吞吞的下車,看到停在那宅院門口的車時也是一臉的慘白。
奈落等不及了,掀開車簾向外望,然後,他本來帶著歡喜的笑容的臉一下子黑成了鍋底,煞氣騰騰。
兩個侍從都把頭壓得低低的,看地。
奈落狠狠一摔簾子,重重坐回車裡。侍從站在外面,想問什麼卻不敢開口。緊接著車子被跺得輕輕搖晃了幾下。趕車的侍從趕快揚起鞭子把車子掉頭躲開拐角的陰影裡。
我再次飄進車內,另一個侍從正哆哆嗦嗦的站在車外邊以一種非常不情願的姿態爬進車裡。我看到他一進車裡馬上把自己縮到角落裡。
可是當然不可能這麼輕鬆。奈落一臉的苦大仇深,氣得呼呼喘氣,不安定的左看右看,好像想拿個什麼東西來出出氣。
然後就看到縮在角落裡的侍從了,盯著他,指著外面:“去。看看……去看看……”去看什麼呢?他都沒有說。而顯然侍從知道的很清楚,而他很明顯並不想去,跪在車內開始淚流滿面。
侍從把頭伏在奈落的腳面上,一下一下的輕輕磕著,一邊淚眼哀求道:“少城主,請不要這樣做。城主他會發現的……”
我敏銳的捕捉到“城主”這個詞。哦,不,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聯合起那位老人的那句“連少城主也不放過”。難道說這宅中的有個女人一邊與奈落的爹一邊與奈落?
真……精彩。我滿懷惡意的興奮起來,似乎發生在奈落身上所有的不幸都能讓我愉快。哪怕只是頂著奈落的臉的陰刀的不幸也不能減少這種愉快。
奈落氣得臉血紅,一腳踢在侍從的臉上。侍從被踢得一個歪倒,又馬上爬回來重新跪好。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