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提心吊膽中,原來還仗著地形之險,可自從看到血營士兵每天從那個山上往下飛,他就開始進入一個噩夢之中。而且最讓他鬱悶的是,明顯血營士兵還沒有掌握好這種新事物,叫什麼名字,他不知道,因為從城頭上他看到每當士兵落地時,那個王畫就給他們做講解。這是練習。
練習就練習吧,你何必在我眼皮底下練習?這不是噁心人嗎?
至於外界的情況柯贊熱就不太清楚了,但他在城頭上看到過血營將大批百姓向鄯城方向遷移。
這讓他感到很悲哀,什麼時候吐蕃墮落如此?是吐蕃墮落了,還是敵人太強大了,象不可逾越的喜馬拉雅山。
就在這時候,血營大營點起了無數的火把,無數士兵拱衛著那個可惡的王畫來到石城堡城牆下,王畫大聲向城頭上喊道:“我是王畫,要與你們柯贊熱將軍一談。”
“我就是,”柯贊熱探出了頭。
但他眼裡有些詫異,更升起一種不安。
城牆下王畫身後有許多人,多少人一下子是數不出來的。但已經換下了原來的那種魚鱗甲,穿上了吐蕃的扎甲,跨下的座騎也是吐蕃馬,連弓箭手中的武器,都是吐蕃兵器。
並且除了王畫外,幾乎看不到一個唐人。如果不是王畫在此,柯贊熱還以為是自己吐蕃軍隊來到石城堡下。
這讓他嗅到了一種濃濃的陰謀。
戰馬盔甲武器,毫無疑問,是王畫手下三次戰鬥繳獲的。
而且不知道王畫俘獲了多少吐谷渾人,這些人手中也有一些武器與戰馬。至於現在隊伍中清一色的蕃人,更好理解,王畫血營現在的蕃人士兵佔到十分之九還要強,幾乎是清一色的蕃子士兵。
但為什麼要換裝?
“你就是柯贊熱?”王畫掃視了一眼,一個三十剛出頭的中年人,臉色黝黑,長得很魁梧。
“正是。”
“柯贊熱將軍,我聽過你一些事蹟,對你很欣賞。”
柯贊熱以為王畫想要招降他,在城頭上沒有回答。他誤會了王畫意思,王畫根本就沒有招降柯贊熱的意思。這種人多半不可能為他所用,他另有用意的。
“柯贊熱將軍,我圍困石城堡十七天了,如果想攻克它,相信你也知道,我會在一夜之間就將它拿下來。但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將它拿下?”
柯贊熱同樣沒有回答。王畫有了那種古怪的東西,拿下石城堡,並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他不將它亮出來,藉著夜色的掩護,一下子來個神兵天降,飛入城中,甚至只要更少的損失,就奪下石城堡。
但柯贊熱怎麼承認這個嚴重打擊士氣的事實?
王畫微微一笑,他也沒有指望柯贊熱回答,繼續說道:“還有,我有意派出斥候,高調刺探索大非川的情況,讓你們統帥得知。以及我刻意俘獲大量百姓,將他們押回鄯州。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柯贊熱依然沒有回答,但看到王畫的裝束,他已經明白一大半了,身體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
雖然在城牆下,王畫眼力很好,柯贊熱這個小動作王畫還是藉著火把的光芒看到了,他又說道:“不錯,柯贊熱將軍,果然你反應過來。我這是逼你們家元帥出兵,然後換成你們吐蕃人的盔甲,連夜衝進你們吐蕃人大營。這樣使你們士兵敵我難分,化解我兵力少的劣勢。製造一場混亂,一舉擊潰你們元師的四萬軍隊。哦,順便告訴你,你們家大帥正將軍隊駐紮在尉遲川前。”
從石城堡到赤嶺只有二十里路,這也是石城堡地勢險惡的原因。這是吐蕃新近大敗,否則在兵力相等的情況下,只要坌達延與王畫形成鏖戰局面,柯贊熱從石城堡出兵,兩頭夾擊,王畫軍隊馬上就會崩潰。
赤嶺也不是一個小山,可是王畫是清一色的騎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