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喜歡吃當地的魚,挑了幾筷子,看到許清玄:「小許,你怎麼不吃啊?把外套脫了,你們年輕人放開了吃吧!」
這房間太熱,空調開著,許清玄還是大衣緊裹。
許清玄的手猛地一顫,連忙說:「不用了,我……」
薛回又抬眼望過去,看著他一手抓著大衣外套,燈光下那片白皙的脖頸慢慢染紅,脖子後面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眉睫扇動,正是緊張萬分,怕要暴露的時候,畢方忽然站了起來,畢文宇道:「爸,你現在就要走啊?」
「對,你也別太晚回去了。明天小許和薛回對對詞,晚上我們就開拍。」
「是,導演慢走。」
許清玄又鬆了一口氣,把畢方送走了,房間裡就還剩他們三個人。
一晚上,提起來的那顆心快要被搓磨死了。
畢文宇擎起酒杯道:「剛才我爸在,我也不敢讓大家喝酒。他走了,我們小酌一點。難得清玄進組嘛,慶賀一下,幫我們分擔一下暴龍的火氣!」
薛回:「他不喝酒。」
「我可以的。」
兩人同時開口,畢文宇似笑非笑地對薛回道:「薛哥,你有點偏心啊。」
許清玄沒有讓畢文宇為難,自己拿起酒杯仰頭喝了一杯。
柔軟的嘴唇瞬間染上了嫣紅,水潤濕亮,許清玄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抬頭,目光撞進男人的眼神裡,發現薛回已經望了他太久。那一刻,兩人心裡同時一震,心悸難言。
畢文宇道:「清玄,你酒量真不錯。」
許清玄笑道:「最近都變成酒鬼了。」
脖子上流淌的水珠被他揩去,卻還遺留下一點酒液,就掛在他的下頜上。欲墜不墜,欲落不落,懸之又懸地掛在那,隨著青年的動作,終於攢滿了水汽,墜落下來,流淌在浸滿了汗的脖頸上。
酒液與汗珠融合,一起匯成小小河流,蜿蜒流淌。
薛回眼看著那滴酒流過脖頸、鎖骨,一直淌進白色的大衣裡。他口乾舌燥,心猿意馬,內心躁動地如同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這感覺太突然太洶湧,彷彿一夜之間回到他二十多歲最混亂衝動的年代。
而那個不知所謂引起這一番躁動的人,竟然還和人拼起酒來了。
許清玄有多少酒量,薛回一清二楚。
他啞著嗓子訓誡道:「別再喝了。」
許清玄微微笑著,和畢文宇聊天:「宇哥,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好玩的一個人。」
「是吧?在這真是悶透了,要是自己還不找點樂子,我都被我爸逼瘋了。」
畢文宇笑著道:「你以後就知道了。」
許清玄也笑:「我爭取不被罵。」
畢文宇道:「他罵誰都不會罵你,你是他親自找的人,放心啦。是吧,薛哥?」
薛迴心神不寧,魂不守舍地應了一句:「嗯?」
畢文宇執意要和許清玄小酌一下,許清玄也不推辭,兩人喝了一點,淺嘗輒止,明天還有工作,在收尾的時候,那兩人已經成了好朋友。
畢文宇這段時間都不會在劇組,明天就要走。
許清玄加了他微信,兩人在酒店門口道別。
外面春寒料峭,許清玄緊了緊大衣,心口灌下的酒灼燙。身上不冷,卻被吹得發了汗。
薛回一直沉默地等在後面,一個晚上沒能等到他一句話,一個回眸。
送走畢文宇,許清玄轉身往大廳走去。
薛回走在他身側:「我送你。」
許清玄道:「不用了,很晚了,前輩也回吧。」
薛回幫他按了電梯:「我就送你上去。」
許清玄裹緊了自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