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聯已悄悄北上,在大河某處落地生根,以小幫會的形式佔取席位,並與黃河幫建立友好關係,遂成數以百計支援黃河幫的地方幫會之一。
到“房州事件”,臺勒虛雲與寬玉正式決裂,全面撤離洞庭湖總壇,高奇湛率師北上,就憑此地方小幫會“借屍還魂”,在北方取得安身立足之所,伺機而動。
由於人數眾多,高奇湛轄下的大江聯徒眾,理該一分為二,大部分南下嶺南,追隨符君侯,令符君侯實力大增,脫離越孤自立門戶,成地方之霸。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江聯再沒需要維持龐大的戰船隊,卻須大量的經費,遂將戰船賣予江舟隆,又可令官府失去目標,一舉數得。高奇湛的地方幫會有七、八艘船,足夠有餘。
臺勒虛雲原本的如意算盤,是由柳宛真憑美人計,逐步奪取黃河幫的控制權,成熟時,將高奇湛的幫會水到渠成的融入黃河幫去,鯨吞黃河幫。
此計完美無瑕,巧妙無倫,然人算不如天算,計劃未竟全功之際,包括龍鷹在內,被所有人低估了的田上淵,忽然冒起,勢力驟盛,且在武三思、宗楚客的支援下,一出手便命中黃河幫的要害,成功刺殺陶過。形勢急轉直下,北幫在田上淵的英明領導下,進行籌謀已久、爭霸大河的雄圖大計,在各條戰線重挫黃河幫,到臺勒虛雲刺殺田上淵失敗,洛陽幫被滅,關中和洛陽落入田上淵之手,臺勒虛雲曉得大勢已去,不得不更改計劃。
此時高奇湛和他的人,雖向黃河幫“效忠”,卻未全面投入兩幫的爭霸戰去,時不我與下,偃旗息鼓,等待時機。
此一時機就是黃河幫捲土重來之日。
楊清仁一句話,引發了龍鷹對往事全面的反思。
過去,因著被逼袖手旁觀,心存對陶顯揚的愧疚,不願多想。現在一心助黃河幫重振雄風,不得不想。
當時,得悉陶顯揚之父,黃河幫老幫主陶宏因老朋友洛陽幫老大易天南被殺,悲憤交集下急病身亡,沒作深思,此刻卻想到大有可能是臺勒虛雲弄的手腳,讓柳宛真能在黃河幫分崩離析之時,進一步控制黃河幫。
兵敗如山倒之際,田上淵親自領軍全力圍剿的情況下,陶顯揚仍能安然逃往幽州,不可能成為可能,肯定有高奇湛和他的人暗中出力,也藉此機會贏得陶顯揚絕對的信任。
故此楊清仁敢保證不露破錠,並指他們確可算作黃河幫的人。
楊清仁微笑道:“在這方面,我們沒打算瞞範兄,也瞞不了。”
龍鷹問道:“是否高奇湛和他的人?”
楊清仁點頭應是,道:“現在奇湛已成陶顯揚最得力的大將,雖仍屬客卿的身份,卻情如兄弟。”
龍鷹很想問他現在與高奇湛的關係,因兩人的不和,是高奇湛親口告訴“範輕舟”。
高奇湛獨立自主,有自己的理想,只服膺臺勒虛雲一人。雖被女帝誅家滅族,推動他的卻非仇恨,而是對大同社會的嚮往。他絕不會和任何人同流合汙,但顯然給臺勒虛雲說服了,遂以黃河幫為踏腳石,發展抱負。
唉!真頭痛。
他令黃河幫東山再起的計劃,最終不但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還會害死陶顯揚。
楊清仁肯明確告知高奇湛與陶顯揚的關係,出於臺勒虛雲的授意,既瞞不了,何須隱瞞?
忽然間,龍鷹陷身進退兩難的處境。
楊清仁提議道:“範兄只要說與黃河幫的人取得聯絡,可釋去其他人的疑慮。”
龍鷹問道:“同樂會的陳善子,是否與高奇湛有秘密的連結?”
楊清仁道:“此乃必然的事,若全無希望,陳會主很難堅持下去。”
龍鷹終掌握到臺勒虛雲突襲北幫總壇的作用,又不怕暴露行藏,原因在可借黃河幫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