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內應,看似更易些,其實不然,概因十四爺率大軍在外,為穩其心之故,錯非有重大過失,陛下是斷然不會讓人輕動了兵部之根基的,正因為此,兩部相較之下,難易程度大體相當耳,某料那弘晴小兒此際當也在為該從何處著手而頭疼不已,既如此,稍加誘導一番,實不失為上上之策也。”
陸純彥笑了笑,很是耐心地為九、十兩位爺解惑了一番。
“唔,原來如此,那倒是可資利用之處,且不知先生以為該如何誘導於其方好?”
陸純彥都已將道理說得如此分明瞭,九爺自不會聽不懂,瞭然之餘,心思立馬便活泛了起來,這便緊趕著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戶部這麼些年來,也就只有趙申喬可與四爺相抗衡一番,既如此,我等何不加把火,坐觀一回也就是了,待得亂起,自有大利可圖焉。”
兵部大半官吏雖是老十四用慣的人手,可基本上都不是老十四的門下,而是八爺等人的親信心腹,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兵部其實並不是老十四的地盤,而該歸屬八爺,陸純彥自然不可能拿兵部來當誘餌,禍水東引自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
“哈,先生這個主意大佳,八哥,就這麼幹了!”
十爺跟弘晴有仇,與四爺也有舊怨,自是樂得讓兩方去惡鬥一番,也不等八爺有所表示,他已是一擊掌,興奮奮地便表了態。
“八哥,小弟以為此策可行,老四那廝屢屢只想利用我等,此番也該讓其去見見真章了,若能借此機會拿下戶部,於將來之事,當有大利!”
相較於十爺的急躁,九爺明顯要謹慎了許多,沉吟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跟著表態了一句道。
“那好,就先放把火,先看看效果再議也不遲。”
兩位弟弟既都已先後表了態,八爺自不會有甚異議可言,沒旁的,四爺雖算是盟友,可遠談不上自己人,該拿來出賣之際,八爺自不會有半點的手軟,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便是這麼個理兒,再說了,戶部乃是要緊之處,若是能趁亂拿將下來,於將來之大計來說,有著不可估量的效用,在這一點上,八爺自是不會有甚含糊的……
戌時末牌,天時已不算早了,可也不算太晚,老十三並未去休息,而是懶散地端坐在几子前,把玩著一隻小酒杯,滿不在乎地看著端坐在對面的弘晴,嘴角邊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卻並不急著開口言事。
“十三叔,小侄敬您一盅。”
西暖閣裡就只有兩人在,老十三這麼一沉默,氣氛自不免有些個壓抑不已,不過麼,弘晴卻顯然並不在意,淡然地笑了笑,端起了酒杯,朝著老十三便比劃了一下。
“說罷,你小子到底又想在兵部裡折騰些甚么蛾子來著?”
面對著弘晴的敬酒,老十三倒是沒甚客套的廢話,一仰頭,將小酒杯裡的殘酒一飲而盡,而後將酒杯往几子上隨手一丟,似笑非笑地看著弘晴,直截了當地便問出了個敏感的問題來。
“嘿,十三叔英明,小侄正是為此而來的。”
弘晴連夜來老十三府上,自然不是為了喝酒而來的,目的麼,還真就是明擺著的,以老十三的智商,自不可能看不出來,既如此,弘晴自是沒隱瞞的必要,無甚顧忌地便承認了下來。
“嗯,要爺如何配合,直說好了。”
弘晴這麼句話語一出,老十三當即便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這才聲線暗啞地開了口。
“十三叔當真爽快人也,小侄要的不多,只需十三叔陪著小侄演上一場戲便足矣。”
老十三的沉默,弘晴可以理解,左右不過是內心裡的掙扎罷了,此無他,老十三想偏了,對此,弘晴自是心中有數得很,但卻故意不先行點破,就是想看看老十三會有個甚表現來著,而今麼,老十三既已表明了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