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的,自也就不怎麼想準了其請見之要求,只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愣是沒膽子說出口來,也就只能是在那兒尷尬地猶豫著。
“陛下明鑑,微臣以為夫子定是為了此番九門提督一事來的,以其之睿智,定有解此厄之良策也,陛下何不聽聽夫子之見解。”
李敏銓與陳老夫子共事多年,彼此間的關係雖不算好,可到底是知根知底的,在李敏銓看來,陳老夫子就是一大儒,本心裡就不願見到玄武門舊事的重演,故而,其此際出面,也應是有利於誠德帝穩住局面的,於今之局勢來說,只有好處,斷無不妥之可能,有鑑於此,這一見誠德帝半晌沒個反應,李敏銓可就有些憋不住了,趕忙從旁進諫了一番。
“嗯……,那就宣好了。”
聽得李敏銓這般說法,誠德帝雖不甚情願,可也只能是眉頭微皺地開了金口。
“喳!”
誠德帝既是有了旨意,李德全自不敢稍有耽擱,忙不迭地躬身應了諾,急匆匆地便退出了養心殿,不多會,又已是陪著一身白袍的陳老夫子從外頭行了進來,一見及此,誠德帝可就不敢再端坐著不動了,緊趕著起了身,邁步便迎下了前墀。
“老朽叩見陛下。”
陳老夫子雖是有帝師的身份在,可畢竟已是致仕之臣子,在這等宮中之場合,該行的禮數依舊不能省了去,這一見誠德帝迎上前來,自不敢有所失禮,忙疾走數步,搶到了御前,便要大禮參拜不迭。
“使不得,使不得,夫子乃是朕的恩師,您的禮,朕實是當不起,且就兩免了罷。”
誠德帝向來珍惜羽毛,哪敢真讓陳老夫子給自己行如此大的禮,萬一要是傳了出去,一個“不尊師重道”的壞名聲可就要落在他誠德帝的頭上了,再說了,這會兒誠德帝還有求於陳老夫子,自不敢擺甚帝王的架子,不等陳老夫子跪下,誠德帝已是緊趕著搶上了前去,客氣萬分地伸手扶住了陳老夫子的胳膊。
“老朽叩謝陛下隆恩。”
陳老夫子雖是順著誠德帝相扶之勢起了身,可謝恩的話語卻依舊不曾省了去。
“夫子不必拘禮,朕可是盼您盼了好久了,早就想著去晴兒府上見您,卻又恐有所驚擾,也就耽擱了下來,好在夫子今兒個來了,朕便算是得償所願了的,呵呵,來人,搬張几子來,朕今兒個要與夫子好生敘敘。”
誠德帝攙扶著陳老夫子的手始終不曾移開,擺出一派尊師重道的樣子,客套無比地寒暄著,又高聲喝令侍候在一旁的太監們張羅著送來了茶几、蒲團等物,極之殷勤地將陳老夫子請到了上座,他自己卻是坐在了下首處。
“夫子請用茶!”
誠德帝的殷勤不止在讓座上,待得小太監們奉上了茶之際,他更是親手接了過來,雙手捧著,遞到了陳老夫子的面前,渾然一派為人弟子之謙遜。
“陛下客氣了。”
對於誠德帝的殷勤,陳老夫子雖是禮數週全,可臉上卻是始終淡然得很,也並未急著道明來意,謝了一聲之後,便即不緊不慢地品著茶,渾然一派無事人之模樣,宛若就是專程來此品茗一般無二。
“夫子,近來之朝局頗多波瀾,想來夫子應都是已知曉了的,朕在此也就不多囉唣了,今,亂將起,不知夫子可有甚教朕者?”
誠德帝到底是心中牽掛著事兒,幾番寒暄之後,便即揮手將隨侍在側的大小太監們全都趕出了大殿,面色恭謙地朝著陳老夫子便是一拱手,滿是誠懇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陛下之能比之先帝如何?”
陳老夫子並未回答誠德帝的問題,而是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這……,怕是不如哉。”
一聽陳老夫子這般問法,誠德帝的臉色自不免便頗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