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卿的身體顫抖著,額頭上的青筋暴露了出來。
岑思卿咬緊了牙關,卻無法抑制住痛苦的呻吟,聲線中透露出無盡的痛楚和無助。他的雙手緊緊抓住了鐵鏈,臉色蒼白而扭曲,鼻尖也冒出細細的冷汗。
雍德宮內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重,皇帝聽見岑思卿痛苦的聲音,望著他再一次遭受著這樣非人的折磨,心中都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悲憤和心疼之情。
“朕竟不知你如此殘暴無情!毫不念及兄弟情分,如此兇殘冷血。”皇帝再次止不住的怒斥三皇子:“簡直不仁不悌!”
隨著皇帝的怒吼,終於,在御醫的細心操控下,最後一寸鐵籤從岑思卿的身體裡被緩緩抽出。
但御醫畢竟只是御醫,他們也沒有山野獵人的經驗。抽出鐵籤時,終究是傷到了岑思卿的肺部,令他瞬間噴出一大口血,暈死了過去。
衛凌峰慌忙地托住了岑思卿癱軟且冰涼的身體,立刻對旁人大喊道:“快!把鐵鏈解開。”
一名御醫則謹慎的雙手託著剛抽出的、還帶著餘溫的鐵籤,恭敬的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到那滴著鮮血的鐵器,忍不住將桌上的茶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現下,鐵鏈終於解開。
岑思卿猛地倒在了衛凌峰的懷中,全身無力,呼吸急促而微弱。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的冷汗滴落下來,全身上下瀰漫著一股血腥和疼痛的氣息。
皇帝聽完御醫的稟報,來到了岑思卿身邊。他蹲下身子,伸手擦去了岑思卿臉上的血。可剛擦完,岑思卿便又被湧出的一口鮮血汙了臉龐和脖頸。
就連皇帝的龍袍,也沾上了岑思卿的血。服侍皇帝多年的袁福公公在一旁看著,老淚縱橫,不敢吱聲。
“來人!將七殿下帶回...”皇帝說著,忽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岑思卿如今住在何處。袁福公公知曉皇帝的意思,便小聲在旁提醒道:“榮和宮。”
“榮和宮?”皇帝驚訝道。按理,所有年滿十五的皇子,都會分得到一處自己的宮殿,皇帝卻獨獨忘了已年滿十六的七皇子。
“是的,七殿下還一直住在榮和宮。”袁福公公說道。
“來人!將七殿下帶回榮和宮。”皇帝下令。但御醫卻上前,面露難色的說道:“榮和宮離此處甚遠,殿下如今的身子不便移動太長的距離。”
“那便回永福宮。”皇帝再次下令道。
皇后聽到皇帝要將岑思卿帶回自己的寢宮,立刻警覺了起來。好在御醫再次勸阻道:“臣恐怕,就連永福宮也支撐不到了。”
皇帝嘆了口氣,問身邊的袁福公公:“這旁邊是什麼地方?”
“泰安宮。”袁福公公答道:“是六殿下的居所。”
“那便去泰安宮。”皇帝說道。
衛凌峰聽到後立刻抱起岑思卿,不等他人帶路,便帶著御醫朝泰安宮跑去。
* * *
六皇子岑逸禮早已聽聞雍德宮中之事,此時已守在了宮門口。
遠遠,便見幾人朝自己的泰安宮跑來。
“六殿下。”
衝在最前面的衛凌峰,懷中抱著虛弱的岑思卿。無需多言,六皇子便立刻讓他們進了自己的宮門。
御醫們也緊隨其後趕到。六皇子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來不及做出反應,只是順著衛凌峰的背影看到,地上滴落的鮮血從宮門外一直到了寢殿內。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很快,岑思卿被安置在了泰安宮偏殿內救治。
太醫院眾人不斷地進出寢殿,各個都神色凝重。
正殿內,皇帝也滿面愁容的扶額靜候。
“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七弟一定會沒事的。”六皇子安慰道。
皇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