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剛進屋,順妃便皺著眉低聲對著一個奴才說道:“還不趕快跟著,看著點?” 那奴才得令,立刻起身也跟著進了屋。
岑思卿走到五皇子得寢殿,遠遠便看到他面容煞白的靜靜躺在床上。空氣中滿是草藥的氣味,形成了一股令人壓抑的氛圍。
岑思卿默默走到了床邊,仔細盯著五皇子看著。他示意衛凌峰在旁看守,自己上前檢查起了五皇子的傷勢和放在一旁的藥碗。
“殿下。”
少頃,岑思卿忽然聽到衛凌峰小聲喚自己,便立刻停下手,眼角瞥到了那個跟進屋的奴才。
“你們殿下這幾日,可有好轉?”岑思卿沒有正眼看那奴才,只是看著五皇子問道。
“回七殿下的話,這幾日御醫們來過幾次了,說殿下的傷在顱內,還需休養些時日。”奴才小心的回答道。
“他可醒來過?”岑思卿繼續問道。
“沒有。”
岑思卿又看了一眼那碗藥,語氣關心地問道:“這藥可有效?”
“這個,奴才不知。”那奴才躬身答道:“但都是御醫們精心調製的,都是專門用來祛血化瘀的上好藥材。”
“那便好。”岑思卿起身,看著那奴才說道:“咋聞五哥雲嵐閣墜樓,本殿下深感痛心。你可知他為何墜樓?又可是何人所為?”
奴才忽然跪地,一臉慌張的答道:“請七殿下恕罪,奴才不知。奴才是新來福寧宮的,之前的宮人都...”那奴才嚇得不敢再說下去了。
“七殿下何苦為難一個奴才呢?”順妃的聲音突然響起。
岑思卿聞聲,見順妃故作姿態地緩緩走來,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他,一臉不悅與鄙夷。
“思卿不敢。”岑思卿立刻解釋道:“不過是詢問幾句。”
“七殿下為何忽然如此關心此事?”順妃看著岑思卿,語調不屑地問道。
岑思卿不敢遲疑,笑著答道:“思卿只是覺得此事蹊蹺,為何那日五哥會獨自去雲嵐閣?又為何會墜樓?不知...可有何人目睹是如何發生的?”
順妃眼眉輕蔑的挑起,以為岑思卿故意在幸災樂禍的,便對他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隨即走到一側坐了下來,道:“登高賞雪這樣附庸風雅之事,有何奇怪?雲嵐閣年久失修,逸安不過時運不濟,才會意外跌落。不過,也好在他福大命大,沒有死,倒叫某些人不得願了。”
岑思卿聽出了順妃的意思,便順著她的話說道:“五哥向來是有福之人,必定會平安無事的。”
順妃輕哼一聲,沒有理會岑思卿,一手佯裝整理的扶了扶自己的髮髻,說道:“馬上就是年關了,這宮中上下還指望著本宮來主事,本公告就不留七殿下在此用午膳了。”
岑思卿明瞭,便對她深施一禮:“思卿告退,還請順妃多加保重。” 然後,他轉身離開,留下了順妃坐在那裡,表情看似不在意,內心卻是風波萬千。
* * *
岑思卿默默回想著在五皇子寢殿所見到的一切,細細揣摩著順妃的態度和表情。他心中清楚,衛凌峰所說並非虛言,就連順妃也未察覺此事與他有關。
而福寧宮中似乎也沒有人目擊,五皇子那日在雲嵐閣上是與誰為伴,也沒有人知曉他是如何墜樓的。
岑思卿內心開始動搖,難道那天真的是自己聽錯了?然而,他自己也知道,當時的那一聲驚呼他聽得真真切切,不可能是錯覺。
莫非,那日目睹一切的之人,已被皇帝一併處死了嗎?岑思卿暗自猜測著。
衛凌峰靜靜地跟在岑思卿的身旁,以為他從福寧宮出來之後會稍感安心,卻見岑思卿眉心依然緊皺,目光深沉。
既然,眼前的麻煩已被解決,那便應該為日後做好打算。終於,